贺灼想要离开,混沌地走出几步后又抱歉地退回来。
“记得你之前为刻过块石头,你还要它吗,不要话……可以给吗?”
石头是在防风洞捡,上面刻着:18年春,遇贺灼,他是头蓝眼睛小狼。
那是他第次被季庭屿刻进人生轨迹里。
但季庭屿告诉他:“已经扔。”
季庭屿背对着贺灼,针尖越按越深,每说个字就像剜走他块骨头。
“你自大、强势、易怒,好色,以前觉得你千般好,现在只觉得恶心至极。你那天伤痕累累样子并不觉得心疼,反而觉得……觉得你死就解脱……”
对不起,只能这样说……
他永远都跨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看着贺灼脸就想起他前世对自己侮辱和冷待,看到他背影就觉得绝望和恐惧,喉咙里条件反射泛起苦水,等待着有人抓着他头发喂他吃泥。
灼知道自己被判死刑,垂死挣扎道:
“们经历那多,你说过十三次喜欢,所以这些喜欢,会在瞬间被摒弃,是吗……”
季庭屿不再发狂,平静得如潭死水。
“喜欢和爱又有什用呢?”
“你爱时连被冰肿牙都能发现,不爱时病成那样都毫无察觉。说到底,们之间关系就是靠着这种虚无缥缈东西维系,没有任何保障和效力,现在爱得死去活来,保不准第二天不会弃之如敝履。”
整根别针全部刺进肉里,小猫恍惚间已经不知道手指和心脏那个在疼。
他告诫自己不要优柔寡断,不要藕断丝连,不要让贺灼永远陷在这段不该产生感情里。
他咬着指甲竭力忍着无边酸楚,彻彻底底断掉他念想:“不想你名字,出现在生命中
这样死局,还要他怎去爱呢?
遗忘和舍弃才是他唯出路。
贺灼不知道该对这些话作何反应,他脸上火辣辣,像个出糗孩子样后退几步,茫然又呆怔,想说些什,可嘴唇颤动无数次,都没能挤出个字。
“、明白,不会再打扰你。”
季庭屿把额头抵在衣柜上,用满是血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声流出去。
“可你知道会直爱你,不会有‘保不准’。”
“说是。”
季庭屿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睡袍,慢慢披上,睡袍腰带用别针在胸前固定着,他把别针取下来,锋利针尖刺进指甲里。
十指连心,那是全身上下最受不得痛地方,尖锐痛感就像在心脏上狠狠抽鞭。
“发现没那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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