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命令,他们在尼威尔驻守七年,早就将这里住户视为同胞,救人抢险已然成为本能。
自己生命被威胁时怕成那样,去挽救别人生命时却连眼皮都不眨。
所以季庭屿始终不愿相信自己队伍里有*细,纵使这些人有胆小、有懦弱、有追名逐利、有窝藏坏水,但在生命面前都是样坚定而无畏。
眼下情况不能开车,因为积雪将路给冲,雪层高而不实,分分钟把车捂住,那批战马则正好排派上用场。
季庭屿安排马术好都骑马,
巨鹰眼中滑下两滴泪珠,用声声凄凉鹰唳为他们哀悼,在呼啸不停狂风,bao雪中宛如首悲怆颂歌。
“哥……们现在怎办?”
“回基地……叫救援……”
这场雪崩比以往发生在尼威尔雪原上任何场都要惨烈,从云断山开始接连吞噬南侧三座高山。
光凭他俩根本挖不开这厚雪层,手机又在被埋时掉,联系不上救援队和基地,只能立刻回去叫人-
绝对不能出事,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季庭屿抬手胡乱地抹把脸,撕开被冻住眼皮。
有血从眼睛上流下来,将视野染得暗黄,此刻再看向原本宁静祥和云断山脚,已经变成片炼狱。
雪崩速度极快,每秒近百米,远超于狂风,刹那间就将起伏有致山坡夷为平地。
大片针叶林遭连根拔起,十几座房屋被掩埋得无影无踪,洁白雪面上插着无数尸体。
没能逃脱狼,被撞死疱鹿角,肚子圆滚滚怀孕狐狸母亲,还有倒栽在雪面上两条小孩子腿,脚掌扭曲地勾在断掉脚踝上,上面还戴着只铃铛。
两人只用五分钟就飞回基地。
沙漠青将他放下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救援站,季庭屿则像个冰雕样踉踉跄跄地扑向救生舱。
厚重大门打开,灰头土脸队员像窝等待母亲麻雀,齐刷刷转头看向他,期望他带来些好消息。
但季庭屿却说:“云断山塌。”
队员脸上闪过很多情绪——惊愕、恐慌、悲愤,而后就是无奈。他们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穿衣服穿衣服,拿装备拿装备,动作麻木却迅速。
这还只是露在雪面上。
季庭屿心脏窒息般紧缩着,混着血丝泪涓涓而下。
世间最残忍不过天灾人祸。
颗炮弹,场雪崩,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去上万条生命。他们连逃跑机会都没有,酣然入睡之前,定不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醒来。
甚至那个戴着铃铛小孩才刚过三岁生日,家人给她戴上铃铛是希望她能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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