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年说,人死之前你曾有感应。”
“说说看。”薛妤道:“方才都发生什?人是怎死?”
从溯侑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长长睫毛弧度,上面覆着层霜雪晶莹,在阳光下照,很快成颤巍巍水珠,坠落到地面上。
就跟她这个人样,表面看着是冷,冰,不留情面,接触之后才能隐约察觉出那捧化开水样包容心性。
溯侑侧首,视线落在云迹酒楼牌匾上,像是在竭力回忆每处细微异动,“没什异常,来人修为不低,之所以能察觉,是因为——”
。两人肩并肩半蹲着身,浅色衣角拂到地上,又沾上斑斑点点血迹,偶尔重叠着交缠在起,像同款定制花纹。
“死者年龄三四十左右,衣料是粗布,家庭条件不好,身材壮实有力,常年做苦力活。”薛妤细细观察,时不时抬下死者手臂,“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是普通凡人。”
“定魂绳是阴损之物,被定上人魂魄会永生永世留在同个地方,无法转世,无法投胎,永无解脱之日。”薛妤指指半空中某种地方,道:“去摸下。”
溯侑听话地伸出手,顺着她示意方向触过去,很快,指腹摸到个粗粗绳结。
“不会术法普通人看不到,会术法但不知道定魂绳也注意不到。”薛妤望着他,好看杏眼清清冷冷,像是怕他听不懂,于是说得格外仔细认真:“被定魂绳锁住人肉体重若山岳,无法挪动,而被捆上人会在半个时辰之内化为脓水。”
他声音轻下去:“天生对杀意敏感。”
个妖不妖,鬼不鬼怪物,天生不容于世,想要活下来,总该有点不同于常人本事。
薛妤定定地看他眼,开口道:“定魂绳只有种解法,今日教你。”
她站起身,留仙裙勾勒出细细腰线,双美眸往身后人群上扫扫,像是审视什样,声音陡然冷下来:“朝年,将人群清开。”
朝年磨磨蹭蹭地欲言又止,路过溯侑时挤眉弄眼地低声道:“定魂绳解法就是跟设下绳索
“方才这具肉体若是全化为水,那他就永生永世要被捆在这。”
薛妤不爱开口说话,很多时候都沉默着,像朝年和轻罗等人,在她身边跟着,能学到多少东西却靠自己悟。就算她股脑将所有事全部摊开掰碎讲,他们在短时间内也消化不,薛妤索性不费这个口舌。
能让她这正儿八经教。
除朝华,就只有溯侑。
前世松珩也只偶尔得到几句点拨,薛妤操心更多还是他修炼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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