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澄没有被骗恼怒,反倒十分紧张,皱眉道:“……真吗?”
“真。”黎星川说,“没事,哪里都好,你也不需瞎想——你不是天天说比你厉害吗,能不能信次啊?”
季望
“在想办法。”他低着头,自顾自地说下去,“闪闪,对不起,没用。”
“不会让你等很久。”
黎星川最怕他这副自说自话样子,他太偏执,容易钻牛角尖。
“你别这讲。”他说。
显然,他没法靠三言两语扭转季望澄想法,对方依然阴郁得像倒挂在屋檐下蘑菇。黎星川直觉他状态不太对劲,让人很不舒服。
他几步走过去,但他往前走,季望澄就后退,仿佛对他避之不及似。
“你不要过来。”季望澄说,“身上不干净。”
他说这句话时候,表情很难过,像是做错件很严重事正在挨训,尽管黎星川根本没有怪罪他意思。
黎星川问:“你哪里不干净?”
这场面,有种说不出好笑。他轻松道:“不信,除非过来,看看。”
经发现其中关窍,不能再像无所知时那样配合。
耿医生也铩羽而归。
而季望澄,是最后个来探望他。
这时候其实已经相当晚,他在病房里消磨将近整天时间,由于运动量不足,精神还清醒着,恨不能出去溜达两圈打打球。
黎星川在病房里打转,散步,准备等困睡觉,完全不像个“病患”。
像潮热阴天,闷得喘不上气,呼吸困难。
“哎呦。”黎星川装模作样地弯腰,“有点不舒服……”
季望澄霎时间望过来,往前靠两步,立刻突破他为自己划定安全界限。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半秒,突然转身,离开前不忘解释:“去叫医……”
“别叫。”黎星川站直身体,理直气壮道,“装。”
季望澄双脚钉在原地,动不动,脸色是与医院灯光如出辙冷色调。
气质沉郁,如同阴影般黏附在背后墙上。
他摇摇头:“不行。”
“别那紧张,不觉得哪里难受。”黎星川哭笑不得,甚至想给他表演个原地虚空投篮,“点也不疼,也没不舒服。”
但季望澄完全没听到他话似。
不会儿,外间门被推开,季望澄出现在玻璃墙外。
他穿件深色衣服,反衬皮肤愈加苍白,泛着陶瓷般无机质感。
“闪闪。”季望澄很轻地喊声他名字。
声音被墙壁滤过,传达时不甚清晰,要结合口型才能辨认出来。
黎星川:“你怎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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