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爱哭。
“梦到奶奶。”季星回哽咽。
周克云看着他,表情甚至是有些心疼,他伸手盖住季星回眼睛。
周克云给他营造出块安全地带,在这里,季星回可以肆无忌惮地掉眼泪。
季星回不明白,为什周克云要对他这好,如果他是无意间看到自己在哭,其实无视掉就好,等他醒过来,他会自己
梦境突然开始坍塌,季星回猛得起身,他向前扑,想要留住奶奶,但他什都看不到。
周克云抱住他,把人往后拖,季星回拼命地挣脱他,然后脚下空。
底下是无尽黑色深渊。
梦里那种坠落感太过强烈,季星回猛得惊醒过来。
周克云坐在床边,皱着眉,表情有些担心。
星回说。
周克云手糖粉,表情有些苦恼。
“托着糖纸吃就好。”季星回拆块,示范给周克云看,掌心托着纸,麻酥糖顺着手掌倾斜滑进嘴巴,这种糖酥软,入口即化,十分香甜。
等季星回吃完糖再抬头,梦里周克云突然长大,他坐在那里,神色严肃地看着季星回。
奶奶从里间走出来,淡得像个影子,她依旧是笑着,她说:“小云,们小星有些倔脾气,但是个好孩子,麻烦你以后要多担待。”
季星回愣愣,他看着周克云,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周克云伸出手,摸下季星回脸,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柔:“怎哭?”
季星回使劲闭下眼睛,他有点慌张地抹下自己眼睛,发现睫毛都湿透。
周克云俯下身子,靠近季星回,他还穿着白天衬衫和西裤,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很仔细地给季星回擦眼泪,声音温和耐心:“梦到什?”
季星回眼泪又涌出来,他觉得自己好丢人,怎总在周克云面前哭。
周克云握着杯熏豆茶,左手无名指上带着戒指,他用和少年时代模样表情,很好心地哄老人家:“工作比较忙,但奶奶您放心,们相处得很好。”
季星回像个局外人似,他愣在那里,等梦中周克云帮他擦掉嘴边糖屑,他才想起来,星港人也是习惯用熏豆茶来招待女婿。
奶奶突然抹眼泪,她说:“这孩子从小命苦,跟着也没过过什好日子,年纪太大,总拖累他……”
“才不是,不能没有奶奶。”季星回觉得很难过,他想握奶奶手,可怎也碰不到。
奶奶身形越来越淡,连话音都轻得像是要消散在空气中:“只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克云啊,好好照顾他,多疼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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