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黑泽直保持着莫名戒心,从未有刻真正放松过,而刚刚被别东西吸引注意力,也就忘记继续自己那毫无用处戒备。
黑泽阵侧影就这样闯入他眼帘,夏树眨眨眼,短时间内没能没反应过来。因此他以种全新、不带任何情绪目光审视对方,接着在恍惚间得出结论,或许,自己早该与这位只有短短几次往来黑泽先生相识。
雨彻底停,天际点燃把玫瑰色大火,向穹顶攀爬,叠着暖橙渐变。
而黑泽倚着栏杆,淡色唇瓣开合,面庞线条和表情样冷硬。黄昏姗姗而来,落在他色泽浅淡发隙间,霎时金芒跃动。
北条夏树缓慢地合上眼皮,再睁眼,仿佛整片视野都笼上虚濛发亮光雾。
这段表演确实很有张力,他屏气凝神,整个人像浸入深海,渐渐窒息,直到实在忍受不,才剧烈地喘两口气。劫后余生心脏疯狂跳动着,将莫名涩意与痛苦沿着血管运输出去,漫入四肢百骸,不放过每个毛孔,令北条夏树在这个闷热天气中手指冰凉。
他甚至没发现自己额头沁出冷汗,两分钟功夫,面庞霎时苍白得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缅因猫舔舔他手指,刺痒触感稍微唤回点理智。
“怎?”北条夏树对着它虚弱地笑下,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
猫不安地用肉垫踩踩他肋骨。
什。
“马上就回去,真,真。”
“咪!”
“别生气,回家给你开个罐头好不好?”
“咪!!”
他方
他却无心照顾猫咪情绪,又是困惑,又是惊愕,还有点尚未散去痛苦。
——刚刚,为什会那样难过?
这种感觉不是看电影能拥有,像是有个人将他全部爱恨浓缩成粒透明子弹,穿越时间与空间罅隙,击中北条夏树心口,使他完完整整地体验份此前从未有过悲伤情绪。
好像他也曾经声嘶力竭地试图留下某个人,也曾痛苦而无力地落泪,但最后切切都是徒劳。
北条夏树惊疑不定,没有继续看这部电影,转头望向阳台。
“……哎呀。”
黑泽先生这通电话打很久,也许有将近半小时,影片剧情也推展到高潮部分,轻柔而哀伤旋律萦绕着整间客厅。
北条夏树淡瞥眼,却忽然愣住。
女主角在列车内,拍着车窗,哭得形象全无,声声地喊月台上男人名字。
随着“呜——”汽笛声,齿轮啮合,列车缓缓顺着轨道驶离,风景倒退,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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