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黑泽阵抿唇,笑出声很浅气音,“你见谁都烂好心,口气买完街边摆摊老太婆花,十五岁这样,二十岁还这样,点长进都没有,蠢得可以。”
“……怎对,就能这狠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眼睛酸涩,渐渐语无伦次起来:“你给打那个熊,后来丢,对不起,但是你先不告而别。找你很久,好累,要和整个世界意志对抗真非常不容易。那枪,你要是愿意解释下话……你是不是总觉得应该懂你?……但是根本猜不到你在想什,你又不肯说。你明明……”
你明明也这样喜欢。
夏树说不下去,硬生生将残余音节吞下去,生怕开口,就要落下泪来。他扭头,对着天花板,轻轻眨眼睛。
原本黑泽阵浑身都很僵硬,随着时间过去,他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神色难得平和,眼眸却翻涌着晦暗情绪。
黑泽阵侧过身,仿佛在认真倾听什,尽管他什都听不到。
很轻很轻地叹息,“怎回来看,还要躲着?”
空气停住,只剩挂钟指针滴滴答答,仿佛要将麻木时间点点地肢解。
黑泽目光虚虚焦在空气中某点,半晌,低头道:“还在生气?”
夏树摇摇头。
他什都想起来,记忆海潮般扑来,将痛苦和愤怒并拍进沙滩,那些情绪都已经很浅。
很久之后,他哑声道:“你在哭?”
听到这句话,北条夏树所有努力化作乌有,眼泪铮铮地掉下来。黑泽阵似乎也能感觉到,他保持着倾听姿态,目光散落在空气里。
时间在这刻逆转,仿佛回到几年前医院,北条夏树在病房里狼狈地克制呜咽,琴酒在门外沉默地听。
“别哭。”他说,“又看不见。”
夏树打他下。
可他还是不知道怎面对黑泽。
片刻后,黑泽又问:“你还在?”
北条夏树将伯莱塔从他手中移走,枪摔到地板上,撞出令人牙酸声音。
他慢吞吞将自己挪到沙发上,双臂环住黑泽阵肩膀,面颊贴上他脖颈,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浑身肌肉蓦然绷紧。
“你跟另个黑泽点也不像。”夏树盯着他轮廓,笑下,“他比你可爱,也比你温柔。但他很幼稚,总是和猫吵架,那猫脾气也和你们似,但猫好哄。你弄坏手术刀,还没找你算账,就莫名其妙丢下跑,你怎这混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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