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得到爱,起码也要拥有选择权利。他边难过,边想,要自由。这也不错,等脱离游戏世界,定能发现拉普拉斯妖秘密。
光线自他发顶倾泻而下,干涩寂静流淌在两人之间。
北条夏树拉动上膛,在对方讥讽目光中,调转枪口对向自己下颌。
“不要过来。”他慢吞吞地说,“你再走过来步话。就开枪。”
琴酒顿时停下脚步审视他,翠色瞳孔冷得人心惊胆寒,仿佛宝石雕刻装饰品。
“知道你不会杀。”北条夏树垂眸,“准备把关起来吧?‘北条夏树’这个人就从世界上抹除掉。像对待你所有物样,不可以出门,完全没有自由可言。”
他抬头打量对方神色,片刻后,忽然笑,眼神却冷冰冰:“……还真是这想。”
死亡面前,这点过敏带来痛楚实在算不得什。
并且离琴酒,又或者是别谁追来,起码还有三四个小时时间,足够。
于是北条夏树放任自己醉场,有过前几次经验,这次痛苦没有那剧烈。
他头重脚轻地进入梦境。这次看到是夏日公路,柏油马路上空气热到扭曲,黑泽阵将烟头碾碎,催促道:“走。”
那时候年纪大概还要更小点。黑泽阵也才十五六岁,长腿迈跨上摩托车,看小夏树手脚并用地爬上来,低头扯着唇角笑下。
那也没什好跟他说。
琴酒这个人,是不配谈‘爱’。他擅长掠夺和占有,只有将东西紧紧攥在手心时候才会稍微有些安全感。
北条夏树看着他,记忆模糊,视线也模糊,实在不能从他身上找回黑泽阵轮廓。
他胸口堵得慌,被酒精折磨胃难受,手臂上伤随着举枪动作有种莫名撕裂感,连胸口旧伤也跟着疼。痛苦和磨难真是漫长反复,他不准备重蹈覆辙。
同样错误犯两次,未免太过愚蠢。
风呼啸而过,为这闷热天气掀起阵波浪。夏树环着他紧窄结实腰,前胸贴着后背,像大小、两只互相依偎流浪猫。柏油马路上影子被日光拖长缩短,随着时针转动圈又圈,路漫长得没有尽头。
而北条夏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把口袋里那枚戒指摸出来,对着顶光看眼,随手丢到茶几上。
时间没能留住人,他也留不住,倒是世间难得公平。
不知道过多久,北条夏树把子弹数又数,弹匣拆又装,门锁处终于传来点动静。
银发男人踏着时间般延伸开光与影,信步朝他走来,无声威压也随之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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