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
他吸了吸鼻子,无法反驳,索性假装没有听见。
琴酒在床边的陪护椅坐下,伸手将烟盒摸出来,刚准备敲根烟,又想起什么似的,随手把烟盒丢到了床头柜上。
“你记得把烟带走。”夏树含含糊糊地说,“明天护士发现了
不过他也只敢把期待放在蛋糕身上了。
再多的就是奢望,人太贪心不会有好下场。
……
琴酒后来买的蛋糕看起来都很好吃,夏树顿时陷入了选择困难。
“可以都要吗?”他希冀地望着对方,“每个吃一口。”
他又支着下巴望向楼下,水汀地亮堂堂地反射着月光,感应灯忽然亮起,照亮小径的一隅——原来是琴酒走过去,他的脚步轻而稳,银色长发比月华还要雪亮。
忽然一阵风起,琴酒宽阔的肩膀上落了两片樱粉。
也不知道是没有发现,还是走得急无暇去管。
有点好笑。
夏树唇角刚扯起点笑,又立刻僵住,反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脸。
,又瞬间局势逆转,输惨了,大输特输。
夏树心里喊着赶紧停下来,事与愿违,他抑制不住愈演愈烈的委屈,越想掩饰就越发狼狈。
“下午买的。”琴酒的后半句话很轻,浸了月光般温凉,“……”
后半句是什么,夏树没听清,于是最终只有琴酒自己知道答案。
他说完就停下,指腹摩挲着夏树的柔软脸颊,动作生涩而温和地替他拭去泪痕。
几秒后,他从琴酒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
“好吧。”夏树拿了最上面那盒,“Gin,你吃吗?”
琴酒瞥了他一眼:“我以为超过十岁就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夏树一本正经地说:“你怎么确定我一定有十岁?我是天才少年。”
“天才少年。”他照本宣科地重复,接着讽刺地笑了声,“半夜因为蛋糕太难吃哭了。”
人不能重蹈覆辙吧,更何况是要命的那种。
……唉。要命的那种。
他躺回到床上,月光倒是不钟爱他,吝啬地洒到窗台上就罢了。
不久后,夏树从繁杂的惆怅与纠结中咂摸出来一点快乐。
因为等下会有一块新的蛋糕,他又忍不住从此刻开始期待。
夏树也不哭了,呆呆地盯着那块并不好吃的蛋糕,忽然说:“……我想吃个好吃点的,冰的,蛋糕。”
琴酒的目光凝注在他湿漉漉的睫毛上:“现在?”
“嗯。”夏树说,“现在。”
琴酒“嗯”了一声,起身,脚步落得很轻,顺手带上了门。
夏树又发了会呆,扒着窗台看窗外的晚樱,粉嫩娇艳的花朵已经出现盛到荼蘼衰败之象,即将开始不可逆转的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