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藏高深莫测地笑道:“所以才让他徒弟来对付啊。你且回神庭去吧,莫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药官周不夜喝完第二杯茶水才将人等来,搁了茶,迎上几步:“鬼君,我已按照您的意思,将那药丸给了白大人,我尚不知服下会如何,若出了事,白大人定然不会放过我的!”
圭藏负手,说:“无须忧心,我想,此时他已顾不到你的头上了。”
“何以见得?”周不夜,“在神庭,因白大人一直看着,我施针时便不敢做什么手脚,若他不将那药丸给雪凰服下的话”
圭藏打断他的忧虑:“怎么不会?能将他那半颠半傻的徒儿治好,白尽泽求之不得。”
周不夜有苦往肚里咽,无声叹气。
殿门叩门,鬼差低声道:“鬼君,至善星君有话同您说,在正殿等着您。”
殿内沉默半晌终于回应了一声,殿门口的阴影退下。圭藏坐起身,拢上衣衫。
云挽苏跟着起来,从后将人抱着,“你才说你爱我”他嗓音沙哑,听着像在哭,攥紧手腕将圭藏牢牢抱住了,“若我要你为了我不要这么做,你会就此罢休吗?圭藏,我我其实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有事。”
“你先歇下,我忙完就来”
“逢应闲”云挽苏低低地喊一声,“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余羡师徒二人也从未对我不好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事情的关键在于他怕死,多余提醒了一句‘服了会死’,如此一来,喂不喂药白尽泽定要利弊斟酌。
“那药丸是眼下最关键的一步棋子,”圭藏说:“先前布下的梦魇还未尽数发挥作用,梦中他可是在被追杀啊!这次的药丸,只让他看清,毁了南禺和想要他性命的那张脸。”
圭藏想起那防患于未然的梦,便颇为得意。他就料到余羡会有夺回元神恢复记忆的那天。
如此一来,梦中发生之事结合了现实,只真不假了!
“鬼君的意思是让余羡把白大人当做灭族仇人?”周不夜蹙眉,来回踱步,越是紧要关头越是慌张,他说,“我知道鬼君造梦之术已是炉火纯青,可白大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这件事,只要开始便回不了头,”圭藏回身,指间一晃,化出热帕将他面颊上的汗液擦去,“很快便能结束了,到时你想回十里荷境,我陪你回去,一直住在那里也好,只要你开心。”
闻言,云挽苏失望松了手,躺回被褥中。
身下泥泞令让他不舒服,圭藏见他皱眉便知,俯下身同他说:“待我回来抱你去沐浴,你这般模样,谁都不许看。”
云挽苏别开面,阖眼不语。
圭藏挥手封了殿门,吩咐完鬼差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