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奇怪。
“休息会儿。”白尽泽将雪凰扶躺下,雪凰仍是说不睡,可被放躺下后,也不敢忤逆,被子盖好,乖乖将眼睛闭上。
白尽泽不敢离去,坐在榻旁细细看雪凰,看他慢慢恢复血色和不安稳睡颜。
他将手掌与脸颊贴在余羡面颊上,静默半晌,滴泪落到余羡左边脸颊,滑到耳边,贴着鬓角没入发中。
“不哭。”余羡探手过来,小心翼翼帮他抹眼泪,清澈眸光中浮现丝不解。
水温热贴肤,雪凰蹙起眉头舒展,眼皮微动,不多时便睁开眼。
不过,他只是淡淡看眼面前白尽泽,而后移开目光,木讷地望着木桶边缘,另只没被对方握着手则是点点扣浴桶边缘木屑。
白尽泽唤道:“余羡?”
余羡恍若没听到半,并未给点反应。白尽泽觉察不对劲,捧着他面颊,对着自己,“告诉,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余羡缓缓眨眼,视线终于又落回到白尽泽身上,懵懵懂懂,仍旧没有反应。
师父’。
万年冰封极之渊,雾凇白雪尽褪,万物复苏冒新芽,潺潺山水泻而下,大大小小瀑布和蝴蝶飞鸟,宛如处世外仙岛。
倒在庭院扫帚散架,残余卷起道小小龙卷风,裹挟新绿叶,冲出只长角鸟。
鸟儿如获新生般在极之渊顶空畅飞,啼叫似婴儿哭声,乃是上古凶兽之蛊雕。
“活祖宗来。”八宝低飞,颅顶羽毛似乎还绑着个俏皮冲天揪。
看起来,分明认不得眼前人。
白尽泽满腹酸涩,点头答应他。
此后几日,余羡多数坐在庭院中走神,不开口说话,不喊饿也不觉得疲倦,行尸走肉般。
视线落在某处,便是整日。
白尽泽没低,拥着他,“没事,待沐浴后睡觉,醒来雪凰就好。”
“不睡”余羡轻声说。
白尽泽便问他为何不睡,雪凰摇摇首,想说却不知道怎说,“不,睡。”
状况不在白尽泽预想范围内,待沐浴结束,他将人抱出来,穿好衣裳,探过脉搏。
除虚弱些并未发现别异常。
他探近白尽泽,将目光停在他怀中少年身上。八宝压低声音,“余羡?”
余羡眉心又动。
对于极之渊变化,以及离扫帚,破土重生八宝,白尽泽都不足为奇。只柔柔看眼怀里昏迷不醒雪凰,因他回来,所以不足为奇。
这次并未带他去寒池,而是房中备浴桶,将浑身冰凉凉人放进去。
白尽泽握着他手不住地揉搓,给他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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