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臧。
换作往常,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骂人,接着啐一口,或是给他一巴掌,不许他再笑。
今时不同往昔,圭臧如同最亲近的人,见到他便无端放心了。
云挽苏踩着碎步,焦急道:“圭臧,你怎么来了,来了就别走了,别让我一个人啊…树人不见了,你快看看她藏在了什么地方……”
圭臧不可怜他,无情地将这个往自己身上躲的人推开了。
若待在原地,起码还能等到他们回来寻。他若自己乱跑,怕是彻底要走散了。
树人狰狞的笑反反复复在脑中浮现,什么时候不行,偏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乱想一通,自己将自己下得大声叫唤。
“白大人,余羡,你们别把我丢下呀!”
喊声回荡整片山谷,没有人给他回应。
害怕到达顶峰是因为他回到栈道发现树人不见了!
次。我如此无用,尽给你添烦,如此你无需再管我了…”
他预备离开。
不知是沉默还是愣神的白尽泽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在我面前还要遇险。”
他不愿说出这句话,永远都不愿。这样的恐惧让他恍惚回到与悬棺周旋的时日。就连白尽泽也忘了具体是多久。
他不知失去以后又要等几个万年才能将人寻回来。更不知,寻回来的人到底还记不记得他。
“是我问你为何来这里才是。”圭臧抱着手,欣赏莲花的害怕,逗趣道:“我来是有正事,碰巧遇到了你,打声招呼我就走了。”
“你要走……”云挽苏蹙眉,“那我呢?”
“你不是千方百计的从我那儿逃出来了吗?这是你的本事,我也必须承认你有这个本事。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再针尖对麦芒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云挽苏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大声道:“你将我关在阴府几千年我说什么了?我将你当作挚友,而你却怀了
不见了便是没死,没死便是藏在了何处,能藏就能忽然出现…
“呦,怎么哭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堪比鬼魅,云挽苏腿软就要跪到地上。出声吓唬他的人笑得得意,拎着他的后衣领往上一提。
云挽苏挣扎间,一不小心就看清了对方的面目。
黑袍与可恶笑脸。
溯方那次,余羡是在他怀里死去的。他什么都不怕,唯有关乎雪凰的事,不想马虎,亦开不得玩笑。
白尽泽在颤抖,这样的颤抖和冷无关。余羡有些害怕了,重新握住他的手,“白尽泽,你怎么了?”
“无事。”他还是不说。
这一边,云挽苏从栈道一路往下走,越走越深,心中微微发毛,便不再往前。
淡定没多久,转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