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泽先一步上来,关切问:“发生了何事?”
云挽苏反问:“没有吗?我在这鬼地方呆了近千年,还有十里荷境韬光养晦那些年,七零八碎加起来是有万年未见了。”
他靠着书架,轻喘着气,“你啊,说来也吓人。在那客栈,就在我和你师父的眼皮子底下魂飞魄散了。我还当你死了,白大人只说你会回来。”
云挽苏笑道:“还真让你回来了。”
“客栈?我不记得客栈内发生了什么事。”余羡袖中的手掐得紧紧地,“我在你们面前不见的?”
“客栈的事我也不甚清楚,推门进去时,你师父差不多把所有的灵力都渡给你了,仍阻止不了你枯萎的速度。”
不可思议,愣了几秒仍旧不敢动亦不敢出声。
余羡漠视这些复杂的情绪,好意提醒:“无需担心,有法阵。”
云挽苏跑得急,吃了几口风,闻言放心捏着衣襟使劲儿咳。
余羡抬眼琢磨后来者,半晌认出他是方才白尽泽放回海里的那条鱼,于是问云挽苏:“你怎会在鬼界?他又为何要追你?”
云挽苏摆摆手说:“风流债罢了。”
余羡再问:“你确定不是三日,是万年?”
三日?什么三日?他见余羡神情恍惚,话到嘴边连忙闭上。素日惜字如金的余羡何时这么多话了?他心道不好,无意间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云挽苏后悔一瞬,破罐子破摔,别别扭扭的求人,道:“余羡,你若肯带我出了这鬼地方,我就同你说你师父的风流史,如何?”
不等余羡回答,楼下有了声响。云挽苏脸色大变,豁出去了,“余羡,你想问什么我都说,真的!”
余羡将云挽苏化作一碗红莲藏入袖中,遮掩得干干净净,随后撤了阵法。楼下的动静越来越近,余羡主动下楼,路过‘无妄’二字的红匣子时脚步一顿,沉了一口气忍住了。
圭枭把人跟丢了,哭丧着脸往楼梯下跑,大声喊:“小美人别跑啊,你跑了我怎么跟我哥交代,不能恩将仇报啊!”
回声荡漾开,云挽苏理了理跑散的发,干巴巴地笑:“看吧,确实是风流债。”
“你怎么是个普通人?”余羡不留情面拆穿。
云挽苏如遭雷劈,泄了气:“余羡,虽万年未见,我们也算旧相识。能否请你帮帮我?”
余羡心脏收紧,强壮淡定问他:“已有万年未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