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一出,灵梵瞬时增了活气,眨着眼珠子,喉咙发出的咕噜声愈加明显。
余羡心知他要问什么,扭头帮忙问圭臧:“溯方公主的李姝,鬼君可知她现下在何处?”
“溯方公主?”圭臧不假思索道:“你可知东君武神之事?”
见余羡点头,他接着道:“他入鬼道那些时日做了不少事,毁了溯方王氏的生死簿是其中之一。若想问公主的下落,不是易事。”
而此时,白尽泽正抬眸望着不远处的狍鸮,目光带打量,随后停在那双锋利的爪子上,这双爪子毫不留情面抓过余羡的身。他眸中有了杀意。
“哦?”圭臧的视线自然落往余羡。
余羡并不爱什么功不功,倒是想看鬼君会如何处置灵梵。那小公主又去了何处,如今转世投胎与否。说来他同李姝在一处待了多日,说过话也算熟识了。
想起这二人,余羡不免又想到另一个。
化成蝶的东君去哪了?
他在怀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摸出来。
圭臧溺在昏红的长道翩然而来,墨色衣袍的金线兽纹好似会动,张牙舞爪地迸发出金灿的光。
不等白尽泽答话,圭藏探究的目光转向他身侧的少年,好奇道:“这位是?”
白尽泽亦看着身侧一言不发的人,思索片刻,笑道:“极之渊的守山鸟。”
守山鸟淡淡瞥一眼白尽泽,别开面颊,没有辩驳。
可这守山鸟腕上的玉髓不是俗物,腰上挂的坠佩更是小看不得。圭藏爽朗笑了几声,倒不敢真将余羡当做守山鸟来看。
灵梵还不能死,余羡有意阻拦,
白尽泽留意到他的动作,还当是冷着了。捡起滑下来的大氅帮着拢了拢,“可有不适?”
余羡摇头,乖顺地继续喝热茶。鬼君尚在,他打算回极之渊再问白尽泽。
思忖间,狍鸮的魂从绣囊中钻了出来。仍是那只后腿不便的。失了血肉,肉眼看去苍白干瘦许多。
它望余羡一眼,而后低下脑袋,发出重重的呼吸声,似有话要说。可能关久了忘记如何发音,字词只能在喉间翻滚。
余羡放下杯盏,猜测道:“你想问李姝?”
他调侃道:“雪凰用来守山?白大人当真是焚琴煮鹤。”
说着,黑雾凝聚,凉意扑面。骷髅使出现得悄无声息,将冒热气的茶水端上来。话题就此揭过。
白尽泽将绣囊与呈堂证供一并交于圭臧。
“派人送来即可,怎能劳烦白大人亲自跑一趟。”圭藏解开绣囊的封带,又道:“听闻此次逮到的竟是狍鸮的魂?我这几百个簿子上的命案皆落了它的名,白大人这回当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白尽泽则道:“这件事功不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