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车里休息会儿,等程耀他们玩够再走。”顾沨往后拿今天早上林榛叠好的毯子,摊开盖在他身上,“坐着不舒服,躺后面睡。”
“不用,我就眯一会儿。”林榛看眼时间,嘱咐说:“沨哥你五点半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同事帮我做了表,我得亲自转邮件给经理。”
“行,睡吧。”
林榛以为自己只能是闭目养神,毕竟旁边坐的可是顾沨啊。
但他低估昨晚积攒的困倦,被顾沨推醒的时候觉得只是眼睛一闭一针的瞬间,睁不开,眯着看手机。
“沨哥,我不疼。”林榛小声说。
“嗯。”
“额头上的,也早就忘记了当时疼的感觉。”
“嗯。”
“沨哥,你可千万别哭啊。”林榛开玩笑说:“我身上也摸不出纸。”
林榛易疤体质,只要出过血,伤口稍微深点的地方就能留下淡淡的印记。
林榛:“留疤也没关系,我是男人。”
顾沨嗯了一声,拧开消炎胶囊给他撒上,接着撕创可贴,“是没关系,没什么影响。”
贴完创可贴,顾沨顺手撩开林榛的刘海,大拇指轻轻附上额角那块疤,轻轻摩挲,“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些都没关系,一点也不丑。但它是吃过苦的证据,能避免就避免,下次要当心。”
林榛敏感这块疤,下意识抬手就要捂住,顾沨就是不许,并且毫无征兆地抱着林榛,却一句话也不说。
五点半不多不少,肖航帮他做的表已经发在微信上了,林榛努力地睁开眼睛,编辑好把邮件发出去。
与此同时,程耀疯玩一阵,累了。
他把雪服脱了放在旁边,催林星序下去。林星序其实没多爱滑雪,主要是陪程耀玩,他说下去,理论上应该下去,可
顾沨笑了一声,松开他:“想看我哭?”
“一点也不想。”
“晚上就回去了吗,还是等吃了晚饭再回去?”顾沨问。
“星星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咱们今晚就回去吧,送他去机场酒店,免得误机。”
“行。”顾沨收拾了药箱放回后备箱。坐回来林榛歪头枕着椅背,看样子不打算再回雪场,车里暖和,估计想睡觉了。
“沨哥…”林榛的手也被他牢牢地压在怀里动不了,“沨哥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抱一抱你。”不止单纯地想,顾沨想了别的事。
他想起林榛学生时代遭遇的那些委屈,结合刚才受伤的画面,他目睹林榛被撞倒,因为离得远不能及时补救,是知道会撞上的无能为力。
就好像当初林榛走之前,如果他能早一点赶到林家楼下,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么些年的错过。
想起是九年,他的心就无端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