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楼,不太好办。
裴昀这人专给人添麻烦,他明知道我要是想走,一个程副官根本拦不住,他还多此一举,非逼我跳窗。
我很久没做过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不确定自己的身手还在不在。
怕什么来什么,最后一下前滚翻落地时高估了自己的膝盖,不小心扭了一下,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裴昀的电话。
自己。”
“好吧……”段弘没有勉强我,“你安心养伤,国安局那边我帮你去协调,以你的能力,不一定非要回特别行动处。”
我不在乎这些,随口应了:“我听您安排。”
裴昀昨天离开后就没有再出现,他派了程副官过来,一步不离地在病房外守着,看起来像保护,实际更像看管。
我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按下挂断,顺便把手机也扔进了垃圾箱。
离婚协议等我签完再寄给他好了,见面和通话暂时不需要。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待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段弘隐晦地向我转达了目前的局势,大选将近,保守党韬光养晦两年,果然又准备重新和新党打擂台了。
怪不得我决定和裴昀离婚,段弘一点都不反对,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对他们的党争毫无兴趣,无论谁输谁赢,我的工作都是一样的。
没猜错的话病房里有监听,段弘说的话裴昀也听得到,这无疑又在我们之间划了一道界限,暗示裴昀我们两个已经彻底处在不同阵营。
段弘走后,我拔掉输液管,从枕头下面拿出昨天从医生那里顺来的手术刀,划开手臂皮肤,取出定位芯片丢进床头柜,然后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