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呼吸
滞，汤韵缓和
语气：“知寒……”
沈知寒睫毛轻颤，闭闭眼睛：“对不起，阿姨。”
为什
说对不起，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汤韵也猜到点。
沉默半晌，汤韵说：“不怪你。”
尤其在知道自己喜欢段珣后，他更不敢面对汤韵。
他已经不再是汤韵喜欢
那个听话懂事小孩。
沈知寒拖着沉重脚步回到自己房间，坐下来犹豫很久，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汤韵名字。
耳边回响起段珣话：“他们都很担心你”。
段珣对沈知寒称呼汤韵和段诚远，从来不说“
爸妈”，而说“你叔叔阿姨”。沈知寒心里甜苦交杂，鼓起勇气按下汤韵号码。
饭后段珣没有像上次那样久久流连，而是主动提出离开，对沈知寒说：“回去。你早点休息。”
沈知寒把段珣送到门口，说：“路上小心。”
段珣走到车边，顿顿，回身说：“知寒。”
沈知寒抬眼：“嗯？”
“你叔叔和阿姨都很担心你。如果你愿意话，给他们打个电话。”
上都是段珣照顾沈知寒，今天接过沈知寒递来碗时，段珣动作有丝僵硬。
为掩饰自己不自然，他主动找话说：“好久没吃刘阿姨做菜。”
沈知寒淡淡地说：“十年。”
段珣垂下眼帘。
十年。
“……”
“知寒，”汤韵叹口气，反过来安慰沈知寒，“阿姨从来没有怪你意思。”
嘟声后，汤韵接起电话：“喂，知寒？”
短短两个字，仿佛也能听出她焦急和紧张。
沈知寒心紧，说：“阿姨。”
“你还好吗，怎突然给阿姨打电话，发生什事吗？”汤韵担心地问。
“没事，很好。”听到汤韵关切声音，沈知寒心又酸又涨，“只是……有点想你和叔叔。”
昏暗路灯下，段珣轮廓模糊不清，只看得出目光很深。
沈知寒微微垂下睫毛，说：“知道。”
段珣拉开车门：“那走。”
“好。”
离家这几天，沈知寒每天都给汤韵发消息问候，但没有打过电话。
如果没有十年前那场事故，他现在应该只是“段珣哥哥”、“小珣哥哥”、或“哥哥”，而不是“哥”。
段珣唇角勾起个苦涩弧度。
“尝尝好不好吃。”沈知寒说。
“嗯。”段珣端起碗，藏起眼中情绪，喝小口汤。沈知寒安安稳稳坐在他对面，他终于恢复点食欲，放下碗说：“很好喝。”
沈知寒露出个安心微笑：“那今天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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