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沈知寒正趴在床上看书,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本讲编织的教学书,看
段珣微微一颔首:“知道了爷爷。”
“当然了,你奶奶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她也没错。你乐意听就听一听,不乐意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不必给自己压力。”
“嗯,知道了。”
“好了,帮我拿印泥吧。”
“好。”
“我是怕和往年写重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爷爷从笔架上拿了一支大狼毫,说,“再过几年等我写不动,这事儿就得你来办了。”
“大伯还在呢。”
“你大伯不行,他心不静,写的字一股子铜臭味儿。倒是你心无旁骛,提笔落笔有几分我的样子。”
提及此,爷爷打开了话匣子,说:“之前你爸要你继承家业的时候,我有过担心,怕名利场上脏污磨灭了你的心性,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心里有自己的衡量,比他们通透得多。”
段珣淡淡地说:“父辈激流勇进,我坐享其成,不敢说通透。”
把菠菜,说中午做菠菜炒蛋。
人一多家里就热闹起来,光是中午吃什么就讨论了好半天。奶奶今天逛集市买了点瓜子,沈知寒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喝着茶,心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对了,今天下午记得提醒我写字。别把正事忘了。”爷爷对段珣说。
“知道了。”段珣回答。
——这两天光顾着陪沈知寒玩,他确实是差点忘了正事。
正事干完,爷爷和段珣各自回房间午休。
今天写了四个大字,爷爷说下午要奖励自己去村头下棋,问段珣去不去。
段珣回答:“我问问知寒。”
“你呀,”爷爷无奈叹气,“亲兄弟也没你这么寸步不离的。”
段珣笑笑不说话。
“守成也难啊。”爷爷叹了口气,顿了顿,提起笔来,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大字。
——怀瑾握瑜。
既是说人,也是说乾元。
再合适不过的一个词了。
“爷爷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保持你的品性,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其他的诸如赚钱多少、有多大的成就,都不重要。”爷爷说。
吃完午饭,段珣跟着爷爷一起去书房,帮忙洗笔研墨。
受爷爷教导,段珣也写得一手好字,不仅写字,画画也画得很好。
乾元经营的业务主要在珠宝、中国书画和现当代艺术品,因此段珣从小接触到各种名家字画,教他写字画画的爷爷的朋友也都是当代画坛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有这样的成长环境,段珣不会写字画画都很难。
“今年写个什么呢……”爷爷站在桌前,摸着下巴思索。
“您看着写句吉祥话就好。”段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