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乔缓醒来,满头汗水。
梦总是粘稠又绵长,让他险些睡过时间。
宿舍里青年鼾声此起彼伏,是真睡着。
乔缓迈过江人宝,出门,翻上天台。
位袭黑衣男人站在天台边缘,正俯瞰着繁华都市夜景。
施星舟本以为是自己技不如人,但昨天才刚通过父亲关系查到,原来乔缓之前那副样子都是装。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敢在意。
这世界上没有能替他出头人。
乔缓父母早年都是某社团堂主,可社团倒台后就跑到不知道哪个国家,道上都传二人死于非命,独留个儿子在老家。
夜之间乔缓就从有钱黑二代变成可怜初中生,他还能在意什?他又敢在意什?
他刚刚都做什啊?
通过今晚直播,那段修罗场混剪已经冲进B网前十。
然而。
施星舟忽然笑下,心底升腾出些病态快感。
之前那些底层猎物都没什意思,这种才好玩。
起却有种说不出……
和谐。
*
施星舟下播瞬间,脸就黑下来。
乔、缓。
“队长,”乔缓走到他身边,“什事?”
男人转过头,正是刚刚在练功房出现过清洁工。
看到乔缓,男人笑着拍拍他肩膀,“几天不见,你又高。”
“开什玩笑,”乔缓轻轻侧身,躲过对方手,
施星舟点开那段混剪,翻来覆去地看乔缓在酒吧唱歌片段。
乔缓竟然也在道上混过?
看来是子承父业,狗改不吃屎。
想到此,施星舟立即联系几个号称能搞垮半个娱乐圈水军头子,悄悄放给他们些关于“某练习生黑x背景”料。
*
登高才能跌重,更何况他还知道乔缓最大黑料。
——他家庭。
施星舟仍能回想起第次见乔缓样子,穿着破旧球鞋,套着发白外套,又高又瘦。很多同学经过他都朝他投去揶揄目光,但他就那样幅无所谓样子,靠在窗台边,半张脸在阳光下,半张脸在阴影里。
后来,无论自己再怎找人欺负他,抢他钱,甚至买通个穷人去假意和乔缓做朋友,再去老师那告他黑状,乔缓都是那副样子,“哦”、“行”、“好”。
就这样把施星舟切算计化为无形。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本以为乔缓只是个来混日子练习生,靠着在《城市大逃杀》里脱衣服炒cp下作手段才勉强艹出点热度。
没想到他还会唱歌?
那天在酒吧里唱歌人竟然真是他。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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