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念怔
半晌。
她揉揉景眠
脑袋，轻声道：“
没有担心，眠眠是什
样孩子，最知道。”
“等他们慢慢解你之后，肯定抢着和儿子做朋友。”
景眠听着听着，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像是弯起来月亮：“妈妈太夸张。”
宋知念：“没有夸张。”
她追问：“是孩子和你说这些？”
宋知念摇摇头：“不，眠眠从来没和说过，只是……作为母亲直觉。”
*
放学回家路上。
景眠握着宋知念手，比平日里显得要更沉默寡言
些。
“倒希望他任性点。”
班主任：“眠眠妈妈，你意思是…？”
“爱人工作忙，平日回家时间很少。”
宋知念声音轻缓，却莫名带着丝忧虑：“生眠眠时候，产后大出血，从那之后身子骨比较弱，他爸爸在眠眠小时候，没少提起这些。”
“眠眠可能觉得，这都是他错。”
规范化教育下孩子还要听话，教过上课要端正坐姿，手臂要叠在桌沿上，只有景眠乖乖地维持这个姿势，整整上午。”
“每次眼保健操，午睡，唱国歌，戴红领巾…眠眠都是最乖最听话那个。”
“还有啊，之前手工课，老师教孩子做手链，班里那些混小子都觉得不够男子汉，还拿零碎材料扔女孩子。”
“但你看，眠眠做手链多好看。”班主任拿过给宋知念看：“挑个吊坠是小星星。”
宋知念接过。
走过下个路口，宋知念忽然从包里拿出什，细碎光影隐隐闪烁，像是被缩小银河，其中镶嵌着颗星星。
她问：“这是你做？”
景眠抬头，发现是那条小星星手链。
“妈妈。”
“嗯？”
景眠开口，声音有些小：“以后会有朋友。”
宋知念脚步顿，低头看向穿着校服、发梢被风微微拂起景眠。
景眠抬头，朝她撑起个柔软笑容：“妈妈，别担心。”
宋知念抿下唇，声音有些哑：“他或许觉得，如果乖点，爸爸就会喜欢他。”
“也能更经常回来看他。”
……
班主任脸色涌上诧异。
“可是，景眠才八岁啊。”
她放在手心里，怔愣道：“真好漂亮。”
“是啊。”班主任：“这样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宋知念微微蹙眉，询问：“会不会是因为太乖，让别同学产生排斥感？”
班主任摇头，似乎不太理解，笑道：“怎会呢，乖还不是好事。”
宋知念怔愣半晌，才道：“对眠眠来说，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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