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清潭看不出什情绪,让阿姨拿衣服,被护工推着进浴室。
水声响起时候,云泥才重新转身
他笑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靠枕,拍拍放到沙发上,“好,你快去睡觉吧。”
“嗯。”
伴随着房间门关闭,李清潭垂下眼帘,脸上笑意淡几分,而后便是长久安静。
直到有人来敲门,他才回过神深叹口气,低声说:“请进。”
护工推开门走进来,将放在旁轮椅拿过来,李清潭掀开盖在腿上毯子,由着他人搀扶坐上去。
李清潭不信:“你到底给谁剪过头发?”
“你啊。”
“?”
云泥忍不住笑:“之前在墨尔本,也给你剪过次头发,这次比上次——”她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会,“还要好看那点。”
“……”
拒绝:“好。”
云泥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又让阿姨找件外套披在他胸前,下刀前,李清潭忽然握住她手腕:“学姐。”
“嗯?”
“你给人剪过头发吗?”
“当然。”云泥有些心虚避开他视线:“剪过,你放心好。”
复健每次三个小时,要先从最基础站立学起,像幼儿学走路时样,步停,过程漫长且辛苦。
那种神经带来拉扯感,以及两肢挨地时无力和麻痹感,让李清潭倍感吃力,每走步都像是踩在尖刀上。
结束时整个人都像是跑场马拉松,身上衣服如同从水里刚捞出来,人也累得不轻。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还是和第次样,话不多,沉默着练完三个小时,又被护工推回病房。
开门声引起云泥注意,她从厨房出来,也没问什,只说:“晚餐快好,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上午闹腾完,李清潭下午两点还有复健,吃过午餐,云泥准备睡会,叮嘱道:“你等会记得叫。”
他坐在沙发上看书,闻言抬起头:“你睡吧,有护工跟着。”
她脚步停下来,也没强求:“那你晚上想吃什,下午睡醒和阿姨去趟超市。”
“不吃——”
“停,打住。”云泥想起以前事情,从沙发旁捡个靠枕丢过去,抱怨道:“就不能让你点菜。”
李清潭没再说什,只是让阿姨拿镜子过来,她剪刀,他脸色就沉分。
剪到最后,他放下镜子,像是放弃挣扎:“学姐。”
云泥含糊应着:“啊,怎?”
“你之前给剪过头发那人,后来真没和你绝交吗?”李清潭想不通自己十分钟之前为什会相信她真可以。
“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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