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也没说。
原来不是得绝症。
姚琛泽突然要打针,大约也有他即将要进行手术缘故。
左寒并不想要做什腺体手术。
得到希望后又迅速失望次数太多,他没积极性,很长段时间里姚琛泽也没再和他说起过。
自己都浑身湿透,还试图举着脆弱无用树枝,想给他遮挡住瓢泼大雨。
从孩童时起,左寒就懂得很多。从孙小兰身上他认识到单纯和善良确实是最无用东西,甚至在群狼环伺时是极其危险东西。
然而这些他做不到也瞧不上单纯和善意,确是支撑着他走过灰暗点点光,哪怕只有豆丁大,微不可查。
车厢内静下来。
良久,姚琛泽哑声道:“也想给你打伞,想陪你喂蚊子。”
他沉默片刻,回答这个问题。
“有次真很想死,孟厌拉住衣角问要去哪儿。身上太疼,不想理他,他就直在后面跟着。”
“那天他陪在河边喂半宿蚊子,扯着衣角直发抖,不说话,也不走。”
“天快亮时候,们起回去。”
姚琛泽心里疼,想抱抱左寒,伸出手不出所料被挥开。
他怕疼,怕麻烦,怕风险,怕失望,怕好不容易维持好平静被变故打破,怕姚琛泽要因此付出多余精力和未知代价。
或许他真是个胆小鬼,和姚琛泽生气不过是虚张声势,是仗着他喜欢他、宠着他。
听姚琛泽意思,这次应该是真。
左寒又有些紧张。
摘除腺体后他身体直不太好,每天都要吃药,只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他在懊恼,也在惋惜。
还要多早呢,命运给过他机会,十年前他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结局不算好。
他没有当成坚固伞,反而将左寒浇个透心凉。
“给你约个腺体手术,这次是适配,所有检查都通过。”
“左寒,要按时吃药,要听医生话。”姚琛泽向没什眼力见儿,拇指下下揉着他手,自顾自叮嘱着。
他垂下头,没有强求。
“其实他刚到斜府街时候,就注意到他,当时觉得他很蠢,长得又矮,话都说不利索。”
“有天下大雨,从二楼看他淋着雨蹲在地上,以为他脑子不好,不知道躲雨,下去才发现,他正用树叶给蚂蚁当伞,护送只蚂蚁爬回树根下。”
“更觉得他蠢,甚至觉得死亡对他而言也是种解脱。”
“可是后来,他也把当作只蚂蚁。”左寒声音还是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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