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撞开寝宫殿门往外走,面上如覆层寒霜,活像阎王罗修,别人欠他十几万两银子般黑沉。
晏九黎好歹是他养育十年义子,他是想为晏九黎出口气,但事到临头,他竟然对那昏君下不去手。
见他面色实在难看,宫婢侍卫纷纷避让,不敢与他冲撞。
熬过药瘾,天光已经朦朦发亮,容怀泡在浴池里昏昏欲睡,“晏灼脾气真大。”
系统:“……宿主,
“嗯……”
他轻哼声,单薄肩膀微微颤动,肩头松松垮垮亵衣落到腰际。
寝宫里灯盏光影拂动,绰约烛光似颤动湖光映在眼前这具身体上,勾勒出优美线条,在如此安静环境下,晏灼甚至听得见心脏剧烈跳动。
脸颊微侧过来,容怀轻声打破静谧氛围问:“怎不动手呢?”
晏灼在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容怀忽然偏头朝晏灼刀上倒去,他几乎是下意识仓皇地收回刀锋。
过来,他声调极冷,胸膛里却燃烧着汹涌怒火:“陛下将人都遣走,是笃定臣不敢对你做什吗?”
容怀踢开靴子,脚踩在地毯上,站起来,白嫩纤细足背上淡色血管似薄薄青岚,脚趾圆润透亮,在晦暗不明光线下如玉般光晕。
晏灼看眼,便收回视线,他拔出腰间刀抵在容怀颈项上,容怀瞥眼那削铁如泥刀刃,雪亮锋利,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断绝他生机,他弯起唇角:“你要弑君?”
“陛下既然想将臣除之后快,不如臣先下手为强,如何?”晏灼炽热气息喷在他耳后。
晏灼胸膛里翻涌怒火,并不纯粹是因为晏九黎,更多是因为这昏君分明想要将他除之后快,却装成副依赖他模样,害得他也连续动摇好几日,甚至还会做些不堪入目梦。
仓促之下,锐利刀锋甚至划破他虎口,晏灼却没有在意自己手上伤,而是低头去查看容怀颈侧,没找到伤痕才松开紧绷心弦。
进而又心觉荒唐无比。
他为什要关心这,bao君生死?
容怀倒在床榻上,他药瘾再次发作。
他模模糊糊看到晏灼在床头站会儿,然后猝然离开。
荒唐,侮辱。
晏灼感觉到自己被彻头彻尾地戏弄。
“并没有想对你除之后快……”
话音未落,晏灼粗,bao打断他:“不相信。”容怀屡次戏弄于他,就算这笔债不提,既然容怀已经对他起杀心,他本就该提前步把容怀杀死。
容怀还想说话,晏灼桎梏他手掌微微用力,掌心炽热得贴在他颈侧似乎能烧穿那层薄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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