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心底泛起细密疼,他要缓很久才能语气平稳地继续问:“你信吗?”
“不信,”男生扬起头,“其实大家都不信吧,但是传都那起劲,无非就是给自己找心理安慰,永远也考不过人是因为有病,多惨——这样想。”
确实合情合理。
季思年用力攥着手机,怒火堵在胸膛里。
所以谢航听到这些话时候是怎想?
他曾经也有过很长时间觉得自己不会考试。
说不上来那样感觉,考前焦虑到想要逃避,拿起卷子时会头脑发懵,读完题明明是学过知识点却想不出头绪,写答案时完全机械地套用着公式。
虽然成绩不会有很大波动,仍然能维持在平时水平线上,但那样状态让他无比惶恐害怕,他怕有天遇到题让他无法调动机械记忆。
“每个人都会这样,不去想它,过几天就好。”季思年低声说。
“是吗?没法不去想。”男生声音里有些痛苦和焦急,“可是他们都能做得好,不能。”
喝口水。
“不是。”季思年说。
男生看他眼,把羽绒服穿上。
“讲座已经开始,你不去听吗?”季思年回完消息,把手带着手机起缩回外套袖子里。
男生沉默会儿,才摇摇头:“不想去,都是没用话。”
“是因为有病”,他从小到大给自己多少次这样心理暗示,又被无数充满恶意声音环绕着度过那场重要考试。
谢航说他不在
季思年沉默会儿,问道:“你知道谢航吗?”
“知道。”男生沮丧地踢着脚底石头,“上届第名。”
“他是……什样?”
男生侧过头看着他,季思年看到他衣领蹭脏小块:“谢航吗?很牛,然后……不解。其实他没什传闻,怎说呢,就是孤僻没朋友,没朋友般就不会有人传他什事迹,毕竟不熟不好意思传,大家学习都忙,没空。”
他停顿下,又说:“就是去年快高考时有人说他精神有点遗传病,考第名都是因为这个,天才和疯子只隔线什。”
空旷场地连风都刮不出什声音,季思年听着这话居然有些共情,他最烦躁段时间也是这样恨天恨地。
他没有开解别人本事,但也不太想离开。
“最后半年,挺过去就完事儿。”季思年转着手机。
也许是他语气中想要多聊聊意思太明显,男生弓着腰坐几分钟,慢慢叹出口气,主动起话头:“不会考试。”
字面意思听着好像是要退学,但季思年知道他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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