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被推开后他慢慢垂下头,埋在季思年颈窝里。
就像夏天在疗养院里抱住他那次样。
“会没事。”季思年也低下头,亲亲他耳朵。
谢航看着路灯下相拥影子,很低地应道:“嗯。”
其实并不是在担心这些事,只是他发现他似乎也将季思年推到个困境里。
小花园里传出两声虫鸣,他看着暗黄色灯光下季思年侧脸,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喜欢,很喜欢。”谢航凑近些,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其实没有感觉到?”
季思年轻轻踩着路肩,没有说话。
远处有播放英语听力声音,衬得小花园里格外安静,谢航在这刻放弃多余思考,只是想要把硬壳困不住那些爱意展示给他看,却半晌没说出话来。
“前天早上,你送去上早八,然后你出校,对吧?”
从致知湖回寝室路上,季思年都在适应他们关系突然转变,他看着谢航搭在肩膀上手,感觉有些别扭。
这种别扭说不清道不明,分明是更近步,可有些什仿佛卡在这步之前,让他们不上不下地停在朋友与情侣之间位置。
知道你喜欢,也喜欢你,可以说出来、可以伸手去摸,可就是有种生疏感和距离感。
这距离里有某道仍然无法触碰红线,有直存在且直无解心结,最主要是他们仿佛都默认这段关系仅仅是“试试”范畴,哪怕他知道他们都会极尽全力,却仍然默认迟早会结束。
谢航似乎没有想往外走意愿,又或许他想,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而他因为谢航这种无法表达,连搭把手都不知道从何做起。
季思年从前站在那层硬壳外,碰壁后能够选择毫无负担地转身离开,可现在他拥有个所谓合适立场,开始试图撬开这层壳。
他不想看季思年碰壁,也不想
谢航闭闭眼睛:“嗯。”
“你刚刚说,这事儿你前两天就想说,就是被别事情耽误。现在可以问是什事吗?”季思年问。
他说得很慢,是步步引导语气。
谢航沉默会儿,说:“不是什大事儿,妈过两天要做个肿瘤手术,胃息肉。”
说完后心脏传来阵浅浅抽痛,谢航舒出口气,向前走半步抱住他。
“谢航。”季思年说。
“嗯?”谢航偏过头,两人挨得很近,慢慢顺着小花园小路走着。
季思年有点想不起来叫这声是要干什。
他停住步子,站在路灯下盯着谢航,忽然问:“你是喜欢吧?”
谢航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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