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这个回复有些无厘头,他很快又发来条:“反正不想在家待着,给你送过去吧。你家?”
谢航揉揉鼻子,想许久,才说:“来秋实路
“咳咳……呕……咳咳咳!”
谢航撑在马桶前干呕,可是除胃酸半天都没吐出什。
不过这下倒是把人吐清醒,他抹把嘴角,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吃饭没睡觉,能吐出东西来就怪。
他揩掉眼角渗出来眼泪,抖着手掏出来手机。
十分钟前季思年给他发消息。
漆黑无窗玩具房,堆满墙角泰迪熊、小卡车,脚腕上铁锁。
他们太执着于要把他变成个正常孩子。
该变正常从来都不是孩子。
谢航用力眨眼,退几步坐到走廊椅子上。
“就是来看看,毕竟昨天跟你妈闹得挺大,会儿就走。你看着不舒服话,可以走。”谢成说。
,尤其当他视线停留在他脚腕上时。
“妈昨天跟你说很清楚,们现在在法律层面上没有任何关系。”谢航强迫自己盯着他眼睛。
“但你是儿子。”谢成嗤笑声,不屑地用手指弹弹贴在病房门口报告单。
你是儿子。
沈秀琴病房内忽然传出段呓语,毫无逻辑又含糊话语让谢航个激灵,仿佛按动什开关。
“刚发现口袋里揣着你家钥匙,昨天顺手拿。明天给你?”
谢航吸吸鼻子,又咳几声,咳忍不住又想吐。
“咳咳……咳咳咳……”
呼吸乱得根本调整不齐,嗓子针扎样疼。他蹲下来,行字打错好几遍:“现在去拿。”
季思年几乎是秒回:“别!妈在家,你别过来。”
好个高高在上姿态。
谢航听他声音都有些模糊,想要说话,张嘴却是反胃感横冲直撞。
病房中呓语还在继续,忽地声音变得尖锐。
算得上尖利音调在他耳中变形,拉成道鸣响,配合着谢成身影,与他无数个梦魇相重合。
他终于忍不住,反身跑进洗手间。
难以挣脱窒息感弥漫上来,恐惧破土而出,谢航有些发抖地退半步。
他害怕谢成。
哪怕此时谢成只是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他也会被骨头里渗出来恐惧缠住,不安像藤蔓顺着脚底爬满全身,触须连眼睛也要盖住,他说不出、看不清,连呼吸都要竭尽全力。
想吐,好像被人掐住脖子。
或黑或白杂影在眼前闪过,世界被扭曲成没有冲印好胶卷,他仿佛回到谢成那个家,回到那间早已忘记全貌玩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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