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腿,好利索吗?”教练单手转着方向盘,把车开进场地里。
今天倒是没有看到那几头羊,季思年无聊地扒着车窗:“差不多,反正咱也用不上左脚。”
“来吧,还会倒库吗?”教练把他那三件套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先是在阴影处支起张折叠椅,再带上帽子和墨镜,“复习两遍,你要是想在开学前拿本,八月初就得把科二考。”
“会。”季思年系好
完全听不出丝倦意,季思年犹豫下,问道:“你是不是没睡啊。”
眼前门被把拉开,他退半步,谢航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擦着肩掠过他:“没睡好。”
这人什毛病!
季思年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偏偏教练直在群里艾特谢航,可这人手机连响都不响,只好提醒道:“你看眼手机。”
谢航弯腰洗脸,水珠顺着下颌滑至喉结,打湿衣领,从镜子中看着他:“关机。教练消息?”
晚上这通折腾后果就是他把转天要练车事情忘得干二净。
教练打来第二个电话时候他才醒,接通就听对面劈头盖脸顿骂:“你个死小子!都几点!”
“什……”季思年这才清醒过来,被抛之脑后记忆终于回笼,他心里惊,蹬着腿坐起来,“靠!”
“忘吧,就知道,个月没见还记得长什样吗?”那边打火机响声,教练含糊着说,“先去接谢航,你赶紧。”
季思年抓起搭在椅子上裤子就往身上套:“教练……就在他家这边,会儿俩起过去,你慢点开,挂啊!”
“嗯。”季思年转身走出去,“他催你。”
屋里连粒米粒都找不到,两个人洗漱完干脆空着肚子就出门。
在教练车遥遥出现在路尽头时,谢航开口说今天早上第四句话:“练完车不回来,钥匙给你。”
这话说得好像什提裤子不认人渣男,季思年看他眼:“不用,今天回家。”
七月早晨不算炎热,教练车里没有开空调,路兜着风上快速路。
“嘿!”教练喊嗓子,“骂人呢,开快也挂不!”
季思年这个床起得风风火火,冲到客厅里时候发现谢航也没起,又去敲他门:“谢航!”
他抽空看眼表,七点十分,希望谢航没有起床气。
“你还去练车吗?”他敲半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谢航心情很差,也不知道这觉把火气睡过去没有。
屋里噼里啪啦顿响,听着像是什东西撒地。谢航很快用没什起伏声音回答:“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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