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面还是门。
同样材质和款式,紧闭着。
燕知手心不停冒冷汗,贴着浑圆冰凉铜球,几乎用不上什力气。
牧长觉又在门外喊他,“天天?”
燕知坚持着推开五六扇门,眼前场景仍然没有变化。
等他再睁开眼,已经是在熟悉卧室。
房间里亮着盏小夜灯,窗外有淅沥雨声。
燕知撑着床坐起来,在四下摸摸。
都是空。
“牧长觉?”燕知低声喊句。
听见牧长觉这说,明知道是在安抚自己,燕知还是不由自主地放松许多。
他看见牧长觉把车倒出车位,又确认遍,“刚才说痛感缺失,真不是真,对吗?”
牧长觉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握他手指,“都不知道痛感缺失是什样,只是刚刚在你们学院楼学术海报上看见这个词,现学现卖罢。”
学院楼也大多是神经方向实验室,谈及感知觉障碍也很常规。
但燕知还是认真看着他,“真吗?”
“天天选牧长觉”是燕知小时候当成口头禅似句话,经常在他嘴边挂着。
现在牧长觉这问,问得他心里全是后悔和委屈。
沉默片刻,燕知看着牧长觉,很轻地点下头,“嗯。”
“那不哭好不好?”牧长觉用纸巾极小心地轻压他眼睛,单手扶着他胸口,“呼吸慢点儿,你跟着手。”
燕知胸腔贴着他手心起伏。
他走不动。
像是只察觉
没有回应。
燕知揉揉眼睛,踩进拖鞋,刚站起来就顿住。
卧室不知道什时候重新装门。
“天天。”牧长觉声音就在门后面,很温柔。
燕知稍微定下神,走过去握住金属门把手,缓缓拧开。
牧长觉坦荡地回视他,“怎舍得骗你?”
燕知稍微松口气,“那就好。”
“不担心,没事儿。”牧长觉揉揉他手指,“你休息会儿,到叫你。”
燕知累得睁不开眼。
手被牧长觉握着,他心里踏实,很快就睡着。
呼吸刚恢复些节奏,燕知带着浓重鼻音说:“赶紧去医院包伤口,们别开车,出去打车吧。”
“你再说遍。”牧长觉愣下转过头,用目光含着他。
“说遍什?”燕知又有点着急,“包伤口,还流血呢。”
牧长觉揉下他手,低低地笑声,“你知道吗?过这久,你第次说‘们’,让想起来你小时候第次叫‘哥哥’。”
燕知情绪波动太大,靠在座椅上几乎有点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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