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燕知准备离开办公室，正赶上几个学生做完实验在锁门。
他们消息很
燕知脾气不算好，但是对实验室里这帮小孩只有科研上
要求。
只要学习态度端正，他们别方面不惹麻烦也不遇到麻烦，燕知就都睁
只眼闭只眼。
他知道实验室里有学生比较刻苦，晚上做实验做得很晚，拨
笔劳务专项，让杨晓生平常在学生办公室投放零食。
燕知实验室刚开，人不多，主要是学校里来修习本科生。
跟他接触段时间，学生逐渐就放开，有时候在走廊里会偷偷躲起来从背后拍他肩。
像是牧长觉环在胸前双臂，像是牧长觉微皱眉头。
虽然牧长觉如今和过去大不同。
燕知却不由想起来小时候，自己睡前非要再多看集动画片，牧长觉那种无可奈何，“这次说好真只看集。”
手环提醒他到吃药时间，燕知准备离开。
果然等他回头，身后空无人——
觉精神好些，心血来潮坐地铁去两站地外水族馆。
过去他在斯大念书时候，偶尔会去海洋馆打小时工。
沙丁鱼群像是面庞大镜子飞快闪过。
燕知久久地仰望着，总在等待自己身后出现另个倒影。
每次那人如期而至。
之前学校里领导碰到过次，还委托他隔壁实验室老师来跟燕知谈话。
田中治是比燕知资历长二十来年教授，坐在燕知办公室沙发上叮嘱他：“学校PI管理策略课你应该上过。要跟学生立威，不然他们不怕你，管起来很麻烦。”
当时燕知很虚心很认真地听，客客气气地把田老师送出门。
后脚他要看组有点冲突文献，忙着要甄别孰是孰非，就把田中治说整套“大饼大棒甜枣”管理方法给忘。
等到晚上他把直卡着个小问题想通，已经快十点。
等结果那两天燕知都在家远程办公，实验室里学生们挺担心他，在群里探头探脑地问他：“燕老师你是不是又发烧？”
“用不用
们给你送饭啊？反正食堂都顺路。”
“知哥要不要水果？爸妈过来看带筐雪花梨，润肺。”
“@梅时雨注意你措辞，谁是你哥？叫‘燕老师’。”
“……好杨老师，燕老师要不要梨？”
燕知却从不在人前回头望。
因为他知道自己旦和空气说话，就会失去这份收入。
本地水族馆也有巨大沙丁鱼缸体。
燕知在厚重灰蓝前站会儿，平静地看着身后高大镜像。
银色鱼群游过，映出过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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