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逾看着碑上那张照片,露出个很轻很淡笑:“生日快乐。”
从来这里到离开,荆逾就说这三句话,回去是胡远衡开车送他,车子在雨中缓慢前行着。
在个红灯口,胡远衡停下车子,忽然说句:“明年别来吧。”
荆逾看着眼前不停摆动雨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你路还很长。”胡远衡说:“你可以永远记着她,但不要活在过去,人总要往前看。”
蒋曼人在家,他不太放心,看见荆逾,胡远衡有些惊讶:“你什时候回来?”
“昨天夜里。”荆逾隔着雨帘看向碑上照片:“想回来看看。”
“难为你有心。”胡远衡把手里伞往他头顶遮遮,“这个天也烧不什,她妈妈在家里念叨,看着雨小就跑趟。这年啊,过得也真快。”
荆逾“嗯”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
“行,这雨看着又要大,你也别多留,先下去等你。”
海就会把它拆,可这年过去,它仍旧好好摆在那里。
只是物是人非。
荆逾笑着揉揉他脑袋:“行,那哥哥回来给你带冰淇淋。”
“好!”
事实证明,台风天出门并不是件容易事情,从海榕街到墓园大概有两三公里距离,荆逾走到那里时,身上雨衣已经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湿透衣衫紧紧黏着他身体。
荆逾始终沉默着,像尊不会说话石像。
胡远衡看他眼,等红灯变绿,也没再开口。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海榕街巷子口停下,荆逾手搭上车门把手,说上车后第句话:“今天谢谢叔叔,先走。”
胡远衡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沉默着看
“好。”
看着胡远衡撑伞走远,荆逾才在胡蝶墓前蹲下,语气似开玩笑:“都年,你点都不想吗?”
回到B市以后,他以为会时常梦见她,可次都没有。
“你也把忘得太快。”
大雨瓢泼,砸在石板地面上,哗啦啦地响。
墓地管理员推开窗户探头看过来,问句:“你也是三号墓地?”
“是,您怎知道?”荆逾抹把脸上雨水:“现在能上去吗?”
“能去,你前不久刚上去个呢,也是去三号墓地。”管理员让他进屋填个登记表,“不过你也别留太久,马上台风就要来。”
“行,谢谢。”荆逾心里对刚上去人已经有大致猜测,快速填完表,便又戴上雨帽匆匆进墓园。
胡远衡也是等天,看傍晚雨小才出门,荆逾过去时,他已经准备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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