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张照片，是他们从南市回京州
飞机上，两个追节目小姑娘给他拍。
当时他正在扭头看丛烈，
“你亲自从省外邀请专家，以擅长治疗恶性肿瘤闻名，你
定比
清楚。”云世初笑
笑，“丛烈，你觉得自己特别深情吗？先是死缠烂打不放手，然后说服自己赎完罪无债身轻地死，就能算是体面地退出云集人生吗？”
丛烈看着他，目光中不由露出点悲悯，“你怎
会把‘深情’定义得如此肤浅？还对这种恶毒逻辑如此自信？”
云世初撑着桌子站起来，“小子，你只不过是在人生很短个阶段在非常……片面事业上小有成就。至于和云集感情，你不必把放弃说得那委婉动听，本来就是你无情无义在先……”
“够。”
从进门开始，丛烈从来没想过这个房间里面会有第三个人。
本不配当他爹。”
云世初默默地听完，轻声开口：“丛烈，很好奇，能让你这胆大包天畅所欲言……”
他摘下鼻梁上花镜，“是因为你知道自己真快要死吗？”
丛烈身形顿。
“你提到们在医院里约定。当时你提出如果云集最后没有选择你，那你以后就不再见他。”云世初把手里纸磕在桌子上理理，对齐边角，“你现在确实做到不见他，但是其实你作弊。”
所以当他看见云集面无血色地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时候，身上从容瞬间荡然无存。
他立刻迎上去，却被云集让开。
云集走到桌子边，拿起被云世初扔在桌子上照片。
那是张拍立得。
上面是云集侧脸。
丛烈等着他说完。
云世初把那沓纸扔到他面前，“这个月十五号，周上午十点半。你去事务所立遗嘱做公证。包括你现有资产和所有已发行及将发行作品所产生版权盈利，将在你身故后以云集作为唯受益人进行匿名赠予。”
“接下来天，你去莲华山骨灰堂给自己买个价值千二百万、为期七十年全包服务套餐。”云世初慢悠悠地说：“那个套餐内容也略有耳闻，专门给无人打理孤家寡人准备，你连骨灰盒和到时候要摆在灵位里纪念品都已经交给工作人员，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他把张薄薄东西扔在桌子上，“丛烈，如果你人都没，你就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云集，不能算是你主动地践行承诺。”
“只是去安排下，怎就等于要死呢？几十年以后再死，现在提前买好保值不行吗？”丛烈皱着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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