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换
个，“你先吹气球好吗？先别为
烦心，你就当不在这儿，等你吹完就走。”
云集沉默会儿，慢慢把几个气球吹。
他精神头还是很弱，吹完就已经累得连疼
力气都没。
丛烈很熟练地给他拍背，浑身抖得好像疼人是他而不是云集。
他绷着不敢掉眼泪，等扶着云集躺好，真就重新戴上口罩，悄无声息地出去。
傅晴感觉自己现在说什
都好像不太合适，也声没吭地出去。
丛烈口罩还没摘，拿个新气球给云集，嗓子已经不能听，“不疼再继续吹。”
云集看他会儿，叹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丛烈快被湿透口罩捂得不能呼吸，还是固执地给云集递气球，“等你吹完就走。”
云集抬手把他侧口罩带子松开，“这两天都是你在这儿守着？”
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只能靠着护工肩膀等着疼痛缓解。
不知道为什，他感觉到护工身体在微微地抖。
护士乜他们眼，“这小口小口地吹，什时候能……”
“作为个医护人员，你是怎对着病人说出娇气这种话来？”丛烈单手护着云集轻轻顺后背，转身对护士说，“他疼，不能休息下吗。很怀疑你专业程度，你护士号是多少？。”
他声音并不高，而且很沙哑，但是每个字都说得十分清楚。
傅晴抱臂靠在走廊上，“就跟你说瞒不住他。”
当初丛烈跟大爷换班时候就让傅晴撞上，
丛烈用手掌在脸上抹把，死不承认，“没有，就今天刚来。”
云集摇摇头，“你说你不缠着，你说到要做到。”
“做不……”丛烈咬牙切齿地回答半，飞快地看眼云集脸色，“这次你住院，都是错。只照顾你，什都不多做不多说，行吗？”
“丛烈，”云集稍微抿下嘴唇，摇摇头，“们说好。”
丛烈手上气球都变得湿漉漉。
那个护士本来就是看云集只有个女家属陪着，等得不耐烦，嘴上催促两句，没想到个护工会有这大反应。
他确实理亏，只能嘴上找台阶，语气缓和许多，“这不是也希望他早日康复吗？这个吹口歇口确实没什用。”
“那你就有资格说他娇气吗？道歉，”丛烈抓着那个字眼放不开，“或者投诉。”
那个男护士脸上有些不耐烦，但又觉得这个戴口罩护工不好惹，只好微微向云集点个头，“对不起。”
等护士出去，病房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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