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他开口时是冷淡抑或是疏远,终归是把丛烈疼治好。
但这种疗效很短暂,仿佛只是为夜晚屠戮行方便。
丛烈那副心肝在白天康复得完好如初,好在夜里精神百倍地迎来新轮血肉模糊。
云舒责备他那些话,丛烈全都感到很麻木,唯独对句刻骨铭心。
死是种仁慈。
哪怕只是个背影,让他明白前世才是噩梦。
但他最后还是从门口退开。
丛烈打开灯。
四脚朝天查小理正在梦里磨牙。
云集晚上喝过杯子里还剩下小半水。
白天他正常地录歌、作曲、跑通告,甚至亲自接手云集曾为他操持切。
个人活两份。
晚上他像是鬼打墙样绕着那段高速绿化带寻觅,摸着黑在那些山坡上茕茕独行。
好像死人是云集,最后却是丛烈成孤魂野鬼。
他脑子里事情很简单。
他帮你摆脱雪藏他有错吗?他爱你爱得卑微入尘埃他有错吗?”云舒看着他,“现在你怎想?丛烈,云集死,你是不是倍儿轻松?倍儿自由?倍儿庆幸?那个爱你远远超过爱自己人,他死啦!”
丛烈猛地睁开眼,看见客厅里熟悉天花板。
房间里空调开得好像有些不够大,让他浑身上下都湿透。
丛烈捂着脸,摸着自己空荡荡手腕。
当时拿到那些珠子,丛烈把它们串起来,发现好像少很多颗。
刀是云集为他种下郁金香。
刀是云集留下来碎翡翠。
刀是永不停息《致爱丽丝》。
他外套搭在玄关衣架上,臂弯位置袖子内侧起很淡层褶。
切诺基车钥匙扔在门口杂物碗里,落层灰。
丛烈捂住脸,像是要把满溢滚烫痛苦捂回身体里。
在演唱会结束后每个夜晚,他被回忆反复地洗刷□□,好像连呼吸都变成刀,要把他心肝剜个七零八碎。
而云集声音和面容仿佛是药。
他想找齐那些珠子。
但是直到他自己也死,丛烈连颗新都没找到。
他就是找不到。
丛烈站在云集卧室门口。
他特别想推开门,确认下里面人还在。
哪怕是云集那细手腕,也不会戴那短钏子。
珠子缺太多,戴在丛烈手腕上就好像个局促笑话。
但他还是日夜不离身地戴着,洗澡也不摘。
丛烈很固执,总是去那段高速路徘徊。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云集出事故具体地点,但他看着东倒西歪树像是有车滚下去压坏,有些焦黑石头他觉得是被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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