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挪开目光,竭力张大眼睛,不让脆弱掉出来。
“错错。”丛烈被他脸色吓住,不停地给他揉着后背,“不能着急啊,医生说,不让着急。”
“没着急。”云集依旧别着脸,调整好呼吸,“你赶紧滚。”
胡同里除他俩再没有别人,他声音格外冷漠空旷。
丛烈安静几秒,直弓着腰轻轻拍他背,“累坏?背着你行不行?回家洗洗就躺下,不难受,嗯?”
他希望丛烈快走。
云世初眼神、张智酒、所有那些若有若无指指点点,原本是他以为不在意,却在趁夜攻击他,把他埋没在过多失望和困顿里。
他影子落在砖墙上,像是张绷到极致弓。
仿佛再稍稍拉,他就能轻松绷断。
丛烈手搭在他背上,“都是错,好不好?”
过云集哭,手忙脚乱地给他擦脸,“哪儿难受?硌着你肚子?还是心脏不舒服?”
前世悲伤绝望,这世疲惫挣扎,都在这个昏暗安静胡同里成倍地放大,好像每条砖缝里都嵌着沉重前路迷茫。
云集知道未来要怎做。
每步棋每个转折点,他都清二楚。
他其实并不那担心自己会有山穷水尽那天。
云集实在忍不住,他转身眼泪就往下掉。
太久没哭过,他都不记得眼泪是什滋味。
眼前摇晃液体让他看不见路,撞到丛烈身上时候个趔趄差点摔倒。
丛烈抬手把他扶住,站在原
“你有什错?”云集找到个宣泄出口,“不是所有占有都叫做.爱,你不爱不被占有不拒绝也不接受,你有什错!!”
其实丛烈不是太明白他在说什,但心口就像针扎似疼。
他小心翼翼地把云集往怀里拢,“不该让你个人来。刚刚看你太累,才想把你带出来。”
“丛老师。”云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不需要你,在任何场合。不需要你带来,也不需要你带走。”
丛烈轻轻拍着他背,“是,你不需要。你别动气,有火朝撒,别憋着。”
但他就是矛盾地迷茫,迷茫自己重活之后,重振事业,获得认可,再成为万众艳羡焦点,就是好吗?就是成功吗?
他甚至很明白这种迷茫是非常短暂。
只要到个开阔、有光、有人声环境里,他就能重新振作起来。
他下意识地站得笔直,在黑暗中堪称从容,“你先走吧,处理点事儿,等会儿自己回去。”
云集不想在丛烈面前流露出任何形式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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