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她心掼到谷底,难堪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而且最气人是,回来就听说临阳宫那个贱人带孩子去干清宫,还留下来用午膳,这叫她怎不伤心?
越想,人便越发难过。
“红豆,”她喊贴身伺候宫人:“睡不着,随出去走走。”
红豆应是,给她换件披风,跟出去。
陕陡江急,俯看,有轻舟追波逐浪,被迫于野径入港。分明是秋季,港岸株瞧不清品种花儿却冒芽尖,被不讲理船头舂几下,最终歪倒在江水里。
……
另厢,皇宫大内。
窗开扇,庞贵人撑着头,恹恹地伏在窗屉子上。
宫人过来替她搭件衣裳:“贵人,夜风凉,仔细吹得头疼。”
有那瞬,谢枝山是当真喘不过气来。
拱在爱妻怀里不拔脸,虽然他也时常有这种想法,但当被迫埋进去,才发现这动作不仅下流,还很要命。
好不容易脱离魔窟,谢枝山活喘着气:“什行……还是不行?”
司滢不说话,但饥似渴地盯着他,两只眼睛狼虎。
他喘得可真好看,脸红红地跌坐着,两肩支着,胸前起伏。
虽然降位份,但住是还是棠明宫,只这宫室殿庭再是华丽,主人光芒被压,处处也看得蒙蒙片。
庞贵人很伤嗟:“红豆,你说陛下是不是真不喜欢?这辈子,是不是再起不来?”
红豆当然忙不迭安慰她:“贵人莫要气馁,您才刚受完禁,陛下兴许只是抹不开面子才晾着您,只要您耐心等着,别失寄望,陛下早晚还会来。”
“早晚,是多早
“病就病吧,反正陛下也不见。”庞贵人泄气地动动嘴。
个不慎,从贵妃到贵人,跌得太狠。
这些日子际遇,简直让她梦断魂劳。
前日好不容易解禁,她仔细收拾去干清宫请安,哪知被人拦在外头,说陛下恤她刚刚解禁,身子受不住外头风吹,便免她礼,叫她回去歇息。
说得可真体贴,但她都歇多久?摆明是赶她走罢!
都这时候,实在拖不得,再拖下去,估计连他是谁都不认得。
强烈需要推动着司滢,她这时候很有股子果决力量,走上前便把谢枝山拎起来,朝眠床边拖。
很明显,这是要强来。
不是谢枝山不挣扎,也不是他力道不如个小女子,实在是官服珍贵,妻子凶猛,他只能试图跟她讲道理,然后于推就之间,被步步搡到榻边。
膝头打膝头,两个人轰地砸上去,谢枝山手磕到榫头,柄手吱溜溜地转,把帐扇带下来,遮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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