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斯年点点头,叮嘱道:“码头迎迎就好,或者把人请到家里来,婚前三天不能见面,这个你该知道。”
“晓得啦。”司滢拽着祝雪盼走。
未婚夫妻前三天碰面,抛开吉不吉那套,说起来也不好听。
出府到马车上,祝雪盼逗司滢:“后天就要嫁,昨晚没睡着吧?”
“睡着,还睡挺好。”司滢故意说反话,又问她:“你呢?前两天不也相看去?怎样?”
杨斯年也回个礼:“又劳姑娘过府操忙,辛苦姑娘。”
他玉带红靴,日隙转过,眼眉俊迈,看得祝雪盼耳轮微烫:“厂公多礼,其实没什忙,明天去谢府铺房,只等大礼就好。”
得圣上指婚,合婚择吉等应繁琐礼事都不用忙,比寻常人家确实省便不少。
杨斯年颔首,见她望着身后下人托着东西,便主动解释道:“明日铺房要帐子,托尚衣局赶制。”
祝雪盼愈加多看两眼,细声惊讶:“常听说尚衣局姑姑们手艺精巧,这帐子肯定很特别。”
宫里呆这久,杨斯年也不是没经手过精细活计,但到要嫁妹妹,才发现自己个大男人有多难办。
婚仪繁琐,任上又丢不开手,他正觉分身乏术,好在这个当口,祝家人伸援手。
祝家感念他当年曾替醉酒老爷子解过围,加之底下两个姑娘又交好,于是操持起来尽心尽力,还备添妆。
杨斯年深知宦海之浊乱,利益之错综,故这些年来,从来不与哪方走得过近。
当年祝老侍郎因醉酒而御前失态,他之所以出面斡旋,是为替皇帝挽回面子,二也是做个顺水人情。事后倒没怎放在心上,没想到有朝日,能派上这样用场。
“还行吧。”祝雪盼拿手指在车厢板子上写字,慢慢说:“是长公主夫家侄儿,人还算老
杨斯年记下她艳羡,来日这位祝姑娘大喜,他会借胞妹手送上顶,也算是小还份人情。
须臾,司滢来。
“哥哥下值?”
杨斯年看她装扮:“打算出去?”
“干娘今日到,去迎迎。”
这日提前得空,杨斯年出宫回到府里。
过桥廊,见有人单腿跪在椅靠上,正拿糠渣喂鱼。
走近些,见那人头戴支鹊头簪,两只眼睛格外大,是祝家那位姑娘。
眼睛大姑娘杨斯年也见过,近来常到他府里泉书公主也是。不过泉书公主瞳色浅,明显番邦模样,这位则是杏核眼,两头尖中间圆,腮颊团白,娇娇俏俏。
发觉他过去,她慌得把手里鱼食全撒进池子,兢兢地同他行礼:“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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