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湘再度提及贵妃:“她这回假大方,替陛下牵线分忧,如今当真留下来,她近些天怕是连饭都吃不下,门心思想着,到底怎能把给撵出宫。”
又不无讽刺地笑笑:“光杆子个杵在四妃之首位置上,她心里想必虚得很,但削尖脑袋想怀龙胎想晋位,恐怕也没那简单。”
这话,司滢深有同感。
皇帝身子不好,以前只是从人嘴里听说,但这几日侍奉下来,才真真知晓,这位万岁爷身子到底差到哪样地步。
就算不提他每日汤药进著名方补着,病还总是
齐湘走近些:“巧,旁边也不在,替到尚衣局取衣裳去。”
二人相视,会心笑。
于司滢来说,齐湘同她初见印象不大样。
但略想想也能理解,那时候刚相看完,又逢相看对象大大咧咧说出来,换谁都会羞而遁走。
难得独处,齐湘也不啰嗦,开口便说起贵妃来。
是同个日头,同片天。
在宫里要守规矩,但除皇帝,哪个也不敢使唤新来两位御前女官,就连说话都赔着小心。生怕哪天摇身变,就成哪宫主子。
司滢与齐湘手头事也轻省,不过是伺候皇帝三餐药食,担着典药典膳职,连上夜都不用,到点就回棠明宫安置。
皇帝也讲礼,从不单独与她们哪个相处,几时身边都围着太监宫女,偶尔叙几句闲,也是光明正大不避人。
这日下值,司滢回到棠明宫,在自己寝房门外,碰见刚好逛过来齐湘。
“父亲掌着宁州,上马管兵,下马管民,亦曾立过战功。她西宁侯府有什?个侯爵空壳子?如果拿她跟淑妃娘娘论,她左不过占个嫡女优势罢。”
齐湘就事论事,虽说着父亲手中权势,但也并无贵妃那股子傲气。
如今后位空悬,而齐总兵是国之良将,亦是天子近臣,以她出身与贤名,是能当皇后人选。
而她提及淑妃,便是皇长子生母,国公府那位庶女。
若非个庶出身份拦着,凭那份育嗣之功,是有望直达后位。
入宫数日,她们虽然住得不远,也在同个值上,但还没怎说过话。最多就是相互搭把手,再回递个笑,有如君子之交。
“齐姑娘。”司滢笑着与她打招呼。
“司姑娘。”齐湘也笑笑,再朝她后面看看:“你身边那位小宫人呢?”
说是贵妃指派宫女,从皇帝身边离开,就会围着团团转。美其名曰服侍她们,实则相当于监看。
司滢说:“突然想吃百合粥,便请她替去膳房讨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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