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聪明,琢磨出里头蹊跷,就是掉坑这个词很不雅,谢枝山艰难咽下口水,囫囵认。
交还茶盏,谢枝山思忖下:“你体,有些事迟早要知道。只是怕你知道那些,嫌……麻烦事多。”
司滢点点头:“那别说,胆子小,害怕。”
谢枝山张张嘴,话全折在喉咙里。半晌愤愤道:“这辈子过到最后,怕不是会被你气死。”
“哪有那凶……”司滢吞吐句,继而眼角微翘:“伤着呢,怕你说太多话损元气。还有那些糟心事,没
清瘦却柔软,文质但有力。
她看着他,看他那双黑浓眼瞳,眼里似有万象。
这人,偶尔犯起邪来跟投错胎似,但这样时刻,又好像背着哪样不为外人道秘密,全扎在心里,自己个人慢慢地消纳。
“所以你是故意?”司滢问:“你生金刚脚,脚把地面给跺穿?”
谢枝山噎噎。
热,这才放下心来。
谢枝山说:“不是装,真伤着。”
“知道,看见。”司滢望向他包住手腕,问:“还痛?”
“这算什痛?”谢枝山嗤声,这会儿还笑得出来:“伤得不重,折腿才叫重。”
折腿,说当是那位小阁老。
这话说,好像他是膀大腰圆武夫,没事就上菜市口举鼎,或拍着胸膛彰显自己多孔型有力。
“你可以换种说法,比如精通掐算,提前知晓那片会有意外,才巴巴地把自己送过去。”谢枝山动动,勾起脑袋问:“这牺牲自己,差点就残,你怎眼泪也没个半滴?”
哪有这样问人?司滢不好意思地咬咬唇:“既是精通掐算,必然掐得出你受不重伤,哭天抹泪,多不吉利?”
想听几句温情话怎就这难?谢枝山鼻息松,被气笑道:“那你可真够贴心。”
司滢大方地说不用客气,丢开他手递盏茶过去:“那位小阁老,也是你成心找?就为让他跟你起掉坑?”
道出事,不说同病相怜,也不该幸灾乐祸才对。司滢时不知该说什,只好问他:“渴不渴,要喝水?”
谢枝山摇头,偏着脸喘口气,这才回过身来:“今日在宫里,可吓着?”
司滢想想:“宫里事,你知道?”
“比较仓促,但还好,来得及。”谢枝山牵下唇角,没受伤右手从薄被里游出来,搭在司滢手背:“你要是进宫,得花多大力气才能把你给捞出来?还好,还好。”
语气说不出庆幸,司滢翻过腕子,拢住他几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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