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陈濯睁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窗外昏黄街灯。湿冷晚风从吱呀作响玻璃窗缝里泄漏进来,繁华冰冷城市在这刻洗尽铅华,在午夜里摇身变,成温柔多情模样。
玻璃上人影重叠着飞驰而过街景,有着种朴素诗意。在这个时刻,属于电影人浪漫又回来,陈濯有些悲哀又带着点乐观地想,三年时间,他和陆少珩身边都没有再有过别人。就算他们之间不可能拥有爱情,如果能直这下去,可不可以算是另种意义上圆满。
出租车载着陈濯,很快就停在家楼下,双手打开车门,搀扶着他下车。车子后排有些狭窄,上下之间,只戒指盒从他上衣口袋里掉出来,滚落到座椅下方。
陈濯正想伸手去捡,就被人连搀带扶着带出车门。
身后车门关闭声音响起,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蹿出去,陈濯站在家楼下花铺前,想,算,反正也用不上。
杀青宴还没结束,陆少珩就先走步,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陈濯难得地留到最后,今晚他其实醉得不轻,不过面上看不出什端倪,混迹在群醉鬼中,倒成唯正常人。
白颉扒着马桶吐整个晚上,到后半夜才有所好转。陈濯将他塞进车里之后,自己拦下辆紧随其后空出租,弯腰坐进后排。
陈濯情况并没有比白颉好上多少,他靠在椅背上,觉得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颠来倒去地旋转,头顶上来回摇晃车顶灯更是让他胃里阵翻江倒海。
他抬手掩住自己眼睛,感觉有些难受。
道理全都懂,但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电梯不断上行,陈濯看着虚空点,突然隔空骂道:“混帐东西,王八蛋。”
他总是这可恶,
意识朦胧间,他听见司机转过头和他说话,大概是询问地址或者是其他什。陈濯不记得自己最后回答没有,不过对方也没有追问,脚地板油,就横冲直撞地上路。
今晚陈濯给足所有人面子,白红,土洋,只要有人找上门,他就照单全收。旁人只当他是电影杀青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急需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借酒浇愁,这事说起来既没出息又丢人,陈濯向来不屑,这二十多年人生里,也就干过这回。
他原打算选个更合适时间再和陆少珩表白,但是今晚他见陆少珩谁也不搭理,整晚都在和英俊混血酒保调情,个冲动,就去找他。
结果——结果其实也算不上惨烈,不过是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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