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笠只能拿没味道清粥硬塞,而且粥必须熬得又稀又烂,像白水样,他吃才不会马上吐出来。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李笠静静盯着电脑屏幕,那里用他班上小孩子合照做桌面,每张笑脸都十分可爱,可以转移他部分注意力。他用汤匙将寡淡无味白粥喂进嘴里,刚刚吞咽下去,就立刻胸闷反胃,忍不住干呕下。他捂着胃部,强迫自己吃第二口、第三口。
下午小赵来时,李笠脸色已经好许多。
小赵和李笠样,是培训机构里唯二Omega,实习期就给李笠做过助教,两人是前辈后辈,也是难得好朋友。
“李老师!”
“有个当班老师没赶上高铁,下午排个课给你,就个小学兴趣班,让小赵做你助教,你可以吗?”
“没问题。”李笠口答应,“小赵那边呢?记得她还没从老家回来。”
李笠看向桌上台历。他到哪做事都很细致,不仅自己安排会详细记好,同事安排也会记上笔。
“小赵早回来,她跑到网红店吃烧烤,发朋友圈都不晓得屏蔽们。”同事把教案拿给李笠,仔细看着他脸色,问,“你是不是没吃早饭?看你脸上都没颜色。”
李笠摇摇头:“吃,是最近肠胃不好,不消化。”
李笠和夏勉之间关系,夏勉可以随时叫停,这是李笠承诺过。
他想挽留夏勉,想乞求他不要走。
但他没能做到。
他沉陷在个梦里醒不过来。
这个梦很简单,空空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也没有背景。他梦到是某种状态,是他身体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掉什。仔细看,口子开在他小腹处,他捂啊,抓啊,拽啊,都不能阻止某样东西流失。
别人叫李笠“老师”,是因为他
同事劝他:“肠胃问题不能拖,要去看医生,不然严重吃不下喝不下,人就垮掉。”
李笠笑着点头:“有空就去。”
午间,办公室其他同事都去外面吃饭,李笠习惯用保温桶带午餐,就坐在桌前没有动。
他打开保温桶,里面盛着浅浅层清粥。
初八以来,也就是和夏勉关系结束后,李笠就不太吃得下东西。开始只是食欲不好,每餐减半再减半,后来演变成吃什吐什,连喝水都会阵恶心。
从“他拥有”到“他失去”,这就是梦全部。
“李老师,李老师……”
“李笠!”
工作日上午,李笠坐在办公桌前被同事拍着肩膀叫全名,才从走神中清醒过来。
“怎?”他抽出纸巾擦拭额前冷汗,对同事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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