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自己没什可怕,他也不觉得可惜,他怕是燃尽自己也无法捂热夏勉。
三年,三个夏天,无数次身体交合,他对夏勉而言究竟意味着什?
“你在这里发呆?”
道熟悉声音响起。李笠抬头,看到夏勉站在他面前,眼神并不如何愉快。
李笠提起口气:“电影太恐怖,看不惯,所以出来坐会……您呢,您是出来上洗手间吗?”
李笠打个寒颤。
他脑中片空白,手上用力,挣开夏勉手。
“去趟洗手间……”他压低声音说。
夏勉不说话,也没有看向他。那是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神情。
李笠走出放映厅,脚步略有些踉跄。
水,有着荧幕光芒无法照透深度。李笠耳中暡嗡隆隆,觉得身旁观众惊叫又闷又模糊,就跟真沉在水里样。
电影里女鬼说:“是厉鬼啊,你不害怕吗?”
“帮你完成夙愿,你心愿,就去投胎吧。”人类主角怕得哆嗦,却坚强地如是说。
李笠在黑色海洋里沉沉浮浮,身心疲累,近乎要昏睡过去。突然有只冰凉手伸过来,将他手掌握住。
李笠偏头,看到夏勉目视着前方银幕,似乎手上动作和他情绪是可以分开。
夏勉坐在他身边,扫
室外雷雨泼天下,他坐在有玻璃落地窗公共休息区,怔怔地望着窗外阴云。
密集雨线模糊城市风景,高楼大厦顶着好像要坠下来天空,充斥着压抑和灰蒙。
李笠胸闷气短,痛苦地弯下腰,用双手撑着脑袋。
他手本来是温热,被夏勉握过后就跟他起凉下来。
他是不是捂不热他?
黑色海水褪去,纵使灯光昏暗,夏勉侧脸在李笠眼中依旧清晰醒目。弱光给他轮廓勾层冷色亮边,薄唇抿成没有起伏直线,处处写着冷漠和淡然。
他手凉得像冰块,将李笠手掌摊开,轻重不地划拉他掌心,下、再下,带起漫延全身酸痒。李笠忍不住想合紧掌心,夏勉用比他宽大圈手掌贴着他,五指嵌入他指间,顺着骨节摩挲每根手指。
“你怨念已经解除,为什还要跟着?”
女鬼尖声笑:“会缠你辈子,等你到下辈子,还要去找你。”
冰凉皮肤触感像蛇,夏勉修长手指缠绕在李笠指尖,就如同细蛇在盘绕。李笠呼吸加快点,他体内也像是有蛇在盘旋,他被这条蛇凉到,所以放出更多热量去捂热它。没有休止,予取予求,直到有天他将自己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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