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郎峰之前着急请他去江滢家里面起吃饭,甚至就约在当天晚上,因为那是江滢在北京最后几天。他进门时候还注意到客厅几个打包纸箱子,只不过当时没多想。
郎峰说他有地方待,他下意识地就觉得是他妈妈家,没想到他估计是直接提前班飞机走。江滢走,郎峰想必是也走。只剩下他个人。
他拿出手机查,北京飞阿姆斯特丹是只有特别晚班,可是今天早上有慕尼黑转机到阿姆斯特丹KLM航班,KLM1822。周其琛对这个航班号太熟,因为郎峰原来就是飞这条线机长。再对时间,还有半小时登机。
周其琛自己也要去机场赶北京到沈阳飞机,所以他停车以后就给郎峰拨电话。如果他真是坐KLM1822话,这会儿他应该在登机。可是郎峰没接电话。
他跨步进航站楼,又小跑到KLM那个登机口时候,正看见夜幕里面加满油KLM空客330往滑行道方向滑。他做飞行员几年,很少见到比预计
打扰她学习。她也住校,应该是没告诉她这事。”
“……她住校啊。”周其琛像是自言自语,说句。
“哪个医院?”
对方报地址以后,周其琛句话也不想多说,就把电话给挂。
三年,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就像是个溺水人,不断被海水深处漩涡往下吸。海水波涛汹涌,他不得喘息。即使他已经在慢慢浮上水面,越到海面越亮堂,他已经能看到属于大自然光——可旦松懈,身后漩涡又把他吸进去。
“……操。”他忍不住骂出声,锤下床,连带着床板都晃悠着,金属支架传出吱吱呀呀响声,把无处落脚愤怒也颠起来。
他还是从床上站起来。穿衣服,套外套,拿证件,查航班。他到底还是在部队待过人。以听到哨声出操速度做完这切。十分钟之内,就坐在车里。
他要去第个地方,倒不是机场,而是江滢住小区。他这走就两天,郎峰要赶回阿姆斯特丹,即使他冷静想通,两个人也很久见不到面。他是冷静,可他怕郎峰也冷静,倒觉得这恋爱谈得太憋屈,干脆甭谈。
他还挺庆幸自己对江滢小区和单元门牌号记得清二楚,等着门禁通话时候也想清楚跟江滢怎说——阿姨,大早上不好意思打扰,找他说句话。
可是接电话不是江滢,也不是郎峰,而是个陌生人。周其琛提及江滢名字,对方才说,好像是上任租客,几周前就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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