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熟。
但不容他思考,就被身上人动作又下子勾回神。
他眼中无波无澜,汪深潭墨如无星夜空,谢安却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你别这样看。”
眼见对方眸中神色愈沉,谢安喉结翻滚下,迟疑着往后退开步。
挪动脚刚落地,面前人已经低头抵在他颈肩侧,朝着他耳垂轻吹口气,似是有些遗憾地叹息:“都还没在你身上留下点什痕迹呢。”
谢安被那口气吹得脚根软,双手堪堪抵住身后桌子,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听到对方淡声补充上句。
吕尧眼就发现他手上多出创可贴。
脸上笑意消融,眼神凛,把扣住他细腕,抬至眼前,冷厉道:“被谁弄?”
谢安已经习惯他幼稚如童模样,此刻他露出这副神态,心里不由慌,下意识就想抽回手:“刚才下车时候不小心刮到,不是人弄。”
吕尧小心撕开创可贴边,露出底下明眼可见创痕来,他微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跟说说,什地方能给你这手划出这样道痕迹来。”
谢安没料到吕尧会直接把创可贴撕开,发现谎言败漏,只好悻悻地解释下。
倒,被小姑娘接住,她朝着谢安道谢,看眼他被咬过手,脸抱歉:“不好意思啊先生,你要不先去包扎下吧,把他放好就过去,医药费们会报销。”
“没事。”
谢安随意擦下,没在意又从牙印中渗透出来血,而是朝前步,将对小姑娘来说有些沉重人重新搭上自己肩:“来吧。”
“啊,谢谢。”
将人送回该待地方,谢安趁着小姑娘注意力还在对方身上,无声地退出房间。
“要是这疤没法好,不介意亲自覆盖个上去。”
……
谢安梦到有人狞笑着拿着绳子朝他靠近,吓得睁眼,还真有人把他绑住。
吕尧完成最后步,淡淡看他眼:“醒?比想象要快点。”
他动动被绑住手,偏头看眼,是条劣质领带。
但他没提到李楠,只是说是有个病患。
“已经处理过,没事。”
“处理过?那这给你处理医生,离下岗也不远。”
谢安听出他明嘲暗讽,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只好道:“那现在去让赵医生看下,行吧?”
吕尧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盯着他未说话。
行至门口,看见病号牌上两个字。
真是他。
吕尧曾告诉他,世间多是比死亡还可怕事。
他从前不懂,现在,倒是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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