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绵探出半身,看到他正举起手机晃:“爸爸。”
那人见鬼似僵在那,他笑笑,锁门下楼。
乔哲逢年过节会叫他吃饭,可他跟徐漫漫之间总有说不清道不明隔阂,相处不大自在,后来乔哲便也不勉强,偶尔约他起出门喝杯茶吃个饭,还去过趟疗养院。
他隔着门看着前妻,原地发许久怔。
乔郁绵在旁看着他红眼圈,不知是想起什,他们当年也是自由恋爱结婚,再怎样也会有不少快乐回忆吧。
乔郁绵设好GPS,让安嘉鱼途拐下他住处。
“……住那里就是,爸妈不在……”对方有点不情愿,“你要觉得不方便,有客房可以睡。”
他心下好笑,他们之间还有什好不方便……
“至少去那里吃完晚餐再走,阿姨做两人份,自己吃不完太浪费……”安嘉鱼见他不做声,手忙脚乱地关掉雨刷换成转向灯,“可以送你回去。”
“只是想上楼浇花,最近都是隔壁同事帮忙。”乔郁绵实在不想让他在开车时候分神,赶忙安他心。
他句话都没问,不论乔哲想起什都只是个人回忆,李彗纭连同过去人和事都忘记,甜蜜也好,痛苦也好,爱也好,恨也好。只是偶尔乔郁绵拿几只切花插到塑料水杯里时候,她偶尔会挑只红色花朵出来把玩。乔郁绵记得自己四五岁时候玫瑰只流行正红色,还要配上大把满天星。乔哲偶尔带束回家,会被她数落乱花钱,但生完气还是会好好找个瓶子插起来,花败也舍不得丢,就把花瓣收集起来泡脚。
回拨给乔哲,乔郁绵莫名其妙就被拜托明天下午去幼儿园接孩子。他忍不住望着窗外叹口气,他没怎带过这个年纪小孩,但应该不会比照顾个痴呆症患者更麻烦吧。
车子停稳,安嘉鱼探头向上看,上百组模样铝合金窗,几十个模样开放式栅栏阳台,只个最显眼,蓝紫色花开满枝条,从半空垂下,时不时有开败花瓣被风带走。
“是,蜻蜓吗?”他没什花卉相关知识。
“不是,蓝色阴雨,和蜻蜓颜色有点像。”乔郁绵跟着抬起头,“种在公寓里有点,bao殄天物,如果能有个院子,可以开出面花墙。”
安嘉鱼扭过头看看他,没说什,只是绕到后备箱翻找出袋巧克力曲奇挂在他指头上:“拿给你隔壁同事吧,谢谢他帮你浇水。”
施肥浇花时候,安嘉鱼在楼下喊他:“小乔,你手机掉到座位上。乔哲电话,第二通,要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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