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彗纭没有搭理她,像听不见,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请自入客人。
安嘉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这个陌生人让对方感到害怕,生怕刺激到她:“不然还是改天再过来吧,她是不
和社会新闻中截然不同,这间屋子窗明几净,尘不染,不仅没有异味,反而让他有种无比熟悉感觉。
窗前是书桌,左侧立着衣柜,右侧则是张床。
衣柜前放张矮桌,旁边丢着团懒人沙发。
护士走到床前:“阿姨,醒着吗?有人来看您啦。”女孩语速极慢,声音却很大。
床上女人睁开眼睛,顺着她手指望过来,安嘉鱼几乎要认不出她来。
吧。
恰好安蓁前天才从北欧回来,五花八门伴手礼还没来得及收拾,堆满后备箱,安嘉鱼从中选择几盒不同口味巧克力和曲奇。
下午疗养院很安静,公共区域有两男女三个年轻护士,正带着群老人画画,建筑采光极好,并不似想象中死气沉沉,若不是音乐中时不时掺入几声老人特有浊喘,倒像是个公共图书馆。
他向前台表明来意,在推脱中留下小零食给值班护士,而后被带到扇门前。
女孩用力拧拧门把手,纹丝不动。她习以为常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被反锁门:“这两天护工休假,是在照顾她。”
她依然有头乌黑头发,皱纹也不若外头七八十岁老人家们那样多那样深,但她眼神很浑浊,眉心川字纹和下垂嘴角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太多。
可即使她被疾病折磨到走型,也依旧能看得出好看骨骼轮廓。
安嘉鱼站在这个极为熟悉环境里,看着跟他有过面之缘,名叫李彗纭女人,当年带来压迫感尽数消失,如今她脆弱到任人摆布。
小护士替她将裹紧被子松松,卷到肚子上,拉起她胳膊活动下,又开始垫着被子按摩她双腿。
“阿姨今天心情这好啊。”
其实这瞬间安嘉鱼心里打起退堂鼓。
这还是他第次来老人院这种地方,脑海里不住飘过社会新闻里看过画面,他很怕里面是那样副狼狈不堪场景,是让人无法坦然直面窘迫,以至于护士都已经进屋,他却还僵在原地看自己鞋尖。
直到清风带来声清脆泠泠声。
安嘉鱼缓缓抬起头,朵拳头大小白色铃兰倒悬在方干净蓝天里,春风撩动垂坠在花朵下方已经退色纸笺,窗台上与它同摇摆,还有几朵挤在起蜻蜓,盛放花带来室芳香。
他胸口慌乱心跳莫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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