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有很多人,有时常在课堂或是琴房擦身而过熟面孔,也有陌生人,身后还有今天才开始交往“男朋友”。
可在他他摔下去那个瞬间,没有人伸手,大家第时间护住自己乐器躲开,有擦得铮亮圆号,有刚削好簧片双簧管,有常常遭到乐团调侃中提琴。
他男朋友似乎伸出手,试图拉他把,可在发觉个成年人摔落惯性足以让另人也置身于危险时,又瞬间撤回手。
那是个正常人类写在基因里,自保护本能。
安嘉鱼重重摔下去,在最后关头他护住琴盒,后背着地。他头撞到台阶,遁入黑暗前刻他遗憾地想,也许这辈子他只能遇到个甘愿为他摔断手指人。
解药,明明酒精才是。
短短两个月而已,等室友发觉他异常时,他已经发展到每天起床和睡前都各开瓶新酒程度。
“安,你不能再喝。”室友锁起酒柜,安嘉鱼又抑制不住地隔三差五去酒品店自行购买,越买越多。
没过多久,他身体便开始产生不良反应,呕吐,食欲减低,体重减轻,更可怕是,他发觉只要持续天以上不碰酒精,就会开始全身发麻,心慌,猛烈地出汗。而这种时候,通常只要喝口,情况就会立刻好转,但代价则是口接口,再也停不下来。
他开始嗜睡,进而缺席课程,昼夜颠倒,甚至是错过学校演出。他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可酒精早已经吞噬他理智和自控力。
可他已经失去他。
在医院醒来时,安蓁和俞知梵已经在他床前。
短短半年没见面,大提琴家几乎认不出自己儿子,从小到大,那个集万千宠爱小王子如今面色苍白,瘦骨嶙峋,像个重病患者陷在床褥中,目光狼狈得如同街边无家可归流浪汉。
如果仅仅是脑震荡,安嘉鱼兴许还不会感到羞愧。真正让他自尊心瓦解是他清醒
他开始恐慌,却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独自徒劳地挣扎,他甚至病急乱投医,尝试去接受新追求者,试图用新恋情稀释乔郁绵在他心中浓度,从而转移对于酒精依赖程度。
他们起吃过三明治,安嘉鱼坐在琴房里听对方吹长笛,可怎看都觉得那头亚麻色头发不和谐。
夕阳里对方渐渐靠近他,可他身体却在大脑有所反应前本能地躲开。
“抱歉。想,们还是该慢慢来。”他解释得并不怎走心,然而对方并没有拆穿他,而是欣然接受,继续练琴。
就在那个下午,就像报应不爽,他失足踩空,从楼梯上摔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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