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按住安嘉鱼手:“别脱,不冷。”
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安嘉鱼眼里是哪般脆弱模样,刚刚哭过睫毛潮湿反光,眼角,鼻头泛着薄薄层红,在夜风中瞪着双失落又无助眼,比流浪猫更楚楚可怜。
“……脱里面背心给你。”安嘉鱼执意挣开他手,先扒校服厚实西装外套,又脱下还带着体温米色羊绒背心,套到乔郁绵衬衣外,又替他整理下围巾,让它能尽量发挥些挡风作用。
乔郁绵看出他是想问又不敢问,于是主动满足他好奇心:“上个周背着妈跟爸见面,
挺舒服地方,原本每天都聚集不少人。可几年前夏天,有老人在这里健身突发脑溢血人没,大家似乎是嫌晦气便不约而同选别处散步,而物业也怕再度摊上类似意外,干脆将那些单杠扭腰盘之类健身器材统统拆除,如今显得有点空旷。
乔哲在离开家之前常常个人在这里吸烟,有时候是下班不想回去,有时候是夫妻吵架被赶出来,偶尔还带着根尾巴,就是被无端牵连乔郁绵。
久而久之,尾巴自己也时常绕个圈子过来坐下。
他坐在长凳侧,拍拍旁边,安嘉鱼抱着蛋糕盒子懊恼地用双湿漉漉眼看着坍塌蛋糕:“早知道拍张照。本来周围圈都是圆滚滚奶油球,特别像Joe。”
“没事,反正吃到肚子里都样。”乔郁绵摸到黏在盒底次性餐具拆开,递给安嘉鱼个纸托盘。他解开精美丝带,新鲜白桃果肉已经从蛋糕胚中摔散出来,他切块放到安嘉鱼盘子里,用叉子扎几块桃肉叠上去。动物奶油脂肪香气是廉价人工奶油无法比拟,乔郁绵从中午吃个干巴巴鸡肉汉堡之后再没吃东西,此刻经过路颠簸,通长达个多小时怒火之后,又冷又饿,迫不及待给自己也折腾盘。
蛋糕已经不好看,味道却不打折扣,他迅速塞几口,嘴巴频繁动起来导致被抽肿脸颊有点疼。
安嘉鱼吃口便放下纸托盘,看着他脸颊,用手指轻轻碰碰唇角,冰凉指腹贴上火辣辣皮肤好像剂良药,定程度缓解痛感。
“啧……要不要冷敷啊……”
“没事。”乔郁绵摇摇头。
“不要总说没事……”安嘉鱼蹙眉,深吸口气又吐出去,股奶油味融进周遭空气中,还带着新鲜桃肉清甜,有点像他惯用口喷,“算,太冷,不能用冰袋……你……”他拿起堆在练习册上围巾,展开抖抖,绕在乔郁绵肩头,甚至开始脱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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