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师多留
们
会儿。”
他没有对妈妈说实话，可想到那间暖融融
炸鸡店和安嘉鱼满足笑脸，说谎罪恶感居然被冲淡大半。
他坐到桌前铺开物理练习册，提笔前想起安嘉鱼硬塞给他口鸡腿忍不住笑。
“去，嫩到,bao汁啊，这个腿你快点尝尝！”那个人完全没有指挥台上那份天鹅优雅，像条吃到肉大型犬，正兴奋地抖耳朵摇尾巴，让乔郁绵下意识就想捏捏他那对不存在耳朵。
凌晨四点，肠胃不习惯突如其来油腻刺激开始翻搅，他摸着黑去洗手间，尽量安静地吐
——新年快乐。
是安嘉鱼消息。
——新年快……
字还没打完，屏幕闪变成李彗纭名字，他已经走到楼下，便没接电话。
上楼梯这三分钟里，追命连环call在裤子口袋里不停震动，直到他推开家门。
“你是在教唆早恋吗……”对方大喘气地说完后半句。
“……不是问，是替那个谁……”他忽然想起女孩千叮万嘱不要,bao露她，急忙将萧桐名字又咽回去，可这
来反倒显得自己心虚。
乔郁绵倒也没追问“那个谁”是谁，漆黑眼瞳转回正中，仰头枕着玻璃窗，盯着地铁门上方电子屏自嘲笑：“倒是想。”笑容转瞬即逝。
干净又好看弧度在安嘉鱼眼中放得很大：“那为什不试试？”
乔郁绵没有回答，提起书包，“到，你路上小心。”
李彗纭站在客厅中央眉头深锁瞪着掌中手机：“你怎不接电话。”
“走到楼下……”
“那也先接下，妈妈会担心。怎这迟才回来？不是说9点就是你们节目吗，这都十点多。”
去地铁站路上跟安嘉鱼非要请他吃炸鸡，他本想拒绝，这种高油高热量李彗纭从小就不让他多碰，说什油都是从来不换陈年地沟油，鸡也是打激素催长肉食鸡。
可店铺门口广告实在太诱人。趁他犹豫，对方硬将他推进店，而后点份金灿灿炸鸡翅和两瓶桃子汽水。
安嘉鱼看着他迈出地铁决绝背影有点失落。
刚刚那人跟很多同学告别时，都有说句新年快乐。
为什不试试……
乔郁绵披星戴月，往夜幕中吹团白汽。
初中时候就有人在跟老师家长斗智斗勇忙早恋，乔郁绵看着都觉得心累。他没有那个精力多应付个人，去记住无数个没什意义节日和纪念日，去背地里准备礼物计划约会，也根本想象不到被李彗纭知道后会有怎样毁天灭地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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