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鱼站在台边片黑色丝绒幕布旁,那是每个人都要经过地方。
乔郁绵用力看着他淡然又隐隐含笑眼睛,妄图从中抽取点自如平常心。他步步靠近,奇妙是,那人似乎在身前撑起面看不见地屏障,穿越过去成员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些,尤其是女孩子们,甚至带上轻松笑意。
靠近才看清,安嘉鱼右手很忙。
他下握紧,跟男生击拳,像个热血教练。
“小心台阶。”又下摊开掌心,主动扶女孩子踏上舞台,像个古老绅士。
彩排时候,有任何不舒服地方,比如座位或者灯光问题,不论什,发现不合适立刻说出来,不要忍着。彩排就是要给大家做调整用。”
四周响起稀松回应。
“紧张吗?”安嘉鱼对那几个高学弟学妹们笑笑,“练那久,大家表现足够好,不需要紧张。”
确,为这十几分钟演出,他们前后忙两个月。长笛不过页分谱,合练分练自主练习乔郁绵少说也反反复复吹几十个小时,早已脱谱,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能做到,摆着谱子只是上个保险,求心安。
他重新打印谱面也不再整洁,空隙处填入注解,比如开头第小节之前“注意衔接,指挥棒会点过来”,再比如“与oboe合奏,安嘉鱼会看过来”。
有女孩子珍重地握住自己被安嘉鱼拖过掌心,又害羞又兴奋。大家恢复窃窃私语,注意力从黑洞洞观众席冷冰冰摄影机转移到安嘉鱼身上。
乔郁绵跟在尹枫身后,也攥起拳头,可安嘉鱼抬眼看到他,却忽然坏笑,而后摊开手掌,彬彬有礼:“小心台阶。”
可就在上台前几分钟,紧张气氛忽然毫无来由地蔓延开,交头接耳声消失,远处杂音侵入。学生们探头探脑,试图早秒从台侧幕布缝隙中看清观众席,可台下灯光昏暗,黑洞洞,徒增种未知带来压迫感。
乔郁绵也不由被这股气息感染,盯着盏明亮舞台灯,脑子有些发懵,总觉得已经扎根在海马区音符正在有组织地逃逸出去。
之前明明不紧张。
他愈发清晰地感受到双手在急速降温,隐隐有冒冷汗趋势。
舞台上演员在谢幕,乔郁绵机械地跟着大部队向前挪动。他们步伐沉重地排成条龙,抱持各自乐器,仿佛端着兵器走上战场敢死队,除个别有过不少演出比赛经验人,比如首席小提琴,比如首席单簧管,比如对特招进来中提琴双胞胎,再比如……他们指挥,众人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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