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沉默。常滨喝口酒,说:“嘉予,接下来话,没跟别人说过。本来想谁也不告诉,但是马上退休,就打算跟你直说。香港之后,小半年没再飞过,你应该也知道。表面上是因为换公司走手续,其实是因为需要适应。后来恢复飞,这两年发现,越来越抗拒这件事。切正常安全飞行时间没问题,但是稍微出点小故障,小问题——再小问题,都控制不住地去想最坏结果,做不决定,怕这次决定没法把们带回香港陆地线。”
“两个月前,飞香港到新加坡个航线,起落架灯出点故障,以为是前起落架放不下来。那刻,觉得必死无疑,在香港迫降那天,老天实现所有愿望,之后再也不会有。甚至开始想,还好给豆豆留遗书。”
陈嘉予压抑着声音,问:“后来呢?”
常滨说:“还好那天不是主飞,主飞机长拉低空让地面帮忙检查,才确定其实就是灯泡坏,起落架没事。但那次以后,再也飞不香港。试过跟心理医生聊,他让休息段时间。就多休两周年假。但是解决不,曾经——你也知道,飞行就像呼吸样。现在,开始厌倦这件事。”
陈嘉予接下他话:“你喜欢飞行时候,他是可以控制事。你努力半辈子,学到所有飞行员该学到东西,练熟所有飞行员该练熟技能。然后你发现,这件事,他不可控。”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要听不清。常滨心情,他太懂。因为他们共同经历那极度恐慌,共同背负过肩膀上让人窒息238条生命重量。他们起,努力把理性从恐惧中剥离,个接个检查清单,排查故障,个接个做决定,起看着仪表降高度度秒如年。
常滨看他眼神有些痛苦:“其实,嘉予,这两年本来有机会多见见你,但是,那时候正在努力克服这件事影响——看到你,就想到当初。觉得挺对不起你。”
陈嘉予手下就颤抖,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两个人奇迹生还后,那多起接受采访,却没有聊过当年经历。但是之后每次飞行谨慎,每次遇到故障时恐惧,陈嘉予从未直说过,但是他知道常滨都懂。他知道他懂,可是他没有主动问过常滨,你感觉怎样?还会想起当初事吗?也许是碍于面子,也许是出于种侥幸,常滨比他经验更多,他定接受得比自己更好。可是他不知道,常滨也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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